直把不要脸发挥的淋漓尽致。
先帝爷尚武轻文,当初烜赫一时的甘泉书院差点因为先帝爷时期的连年战乱消声灭迹,后今上登基,大行修养身心的国策,重视文臣,甘泉书院才起死回生。
但在甘泉书院最难的那几年,也是甘棠父亲母亲和卞家给予财帛相助,而非早年选择从商的甘二叔。
甘棠实在想不通,自己祖父祖母爹爹兄长都是那般品行高洁之人,怎么与自己父亲一母同胞的二叔会如此厚颜黑心。
霸了族中大半家财后,还要操纵甘泉书院,行不齿之事。
“二叔,你说他们是被威逼恐吓的,此处仆从二三十人,有你家的亦有我家的,谁都有双眼睛,我四舅舅和大表哥如何威逼这两人了?你且看清楚,我四舅舅和大哥闲赋在家,穿的是儒生袍戴的是纶巾帽,那家武将威逼强迫人时,是如此打扮。”
“你欺我四舅舅和大表哥是武将,言谈不及你流利,就想纠结甘泉书院的文士们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可有甘氏族长之风?”
“虽离家多年,棠儿仍记得,当年我爹书房里卧房里挂的族训所言,倒是不知,如今二叔住了甘氏祖宅的主屋后,甘家族训可还在?”
甘棠毕竟是晚辈,和甘二叔对话时,语气里并无咄咄逼人之势,可她的每句话都格外掷地有声。
“哈哈哈,我也有眼睛呢。”
甘棠说完后,场面进入短暂的停滞,这时自正厅照壁处传来一豪气干云的笑声,待那声音主人绕过照壁,识得他的人喃喃念出他的名讳。
“樊将军。”
樊将军笑声不断,“卞四你家有事处理,我原该和我一道来的齐检察一般悄悄离去,可我们武将人家,不似他们文臣,一大堆繁文缛节,兼之我又记挂着家里新启出来的三花酒欲邀你共饮,故而不问自来了,你可莫要怪罪哦。”
“诶呀,这位是甘大儒吧,想来齐检察定是没听出你的声音来,不然我记得你俩皆是甘泉书院的文士,他听了你刚才跟你家侄女说的话定会过来与你深谈一二。”
好一个深谈,是谈咱俩是同门,我必会助你一臂之力?
还是谈你个狗东西,还是做人叔父的,自家儿郎冒犯堂姐理亏在先,激的一个不咋通文墨的武将暴走为外甥女讨公道,你现在还仗着自己嘴皮子利索欺负人家?
甘棠在无人关注时看了眼几丈之外的木香木黎。
木香木黎现在一副气喘吁吁样。
先头她听闻甘二叔来了,虽不知他为何来,但她总不会觉得甘二叔是来和颜悦色走亲戚的,于是就落后半步让卞府认得闫隆路的人,带木黎木香两个丫头去找早上吕循跟她说的翟老大。
做出这个吩咐时,甘棠也不知道翟老大是何方神圣,把他找来会有何助力。
但现在看来,翟老大真是个妙人。
今日在卞府,甘二叔带了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一副我很有理的架势,外头不知情的人,看在甘家甘泉书院的名声上,首先就会以为是卞家做了什么事。
而四舅舅和大表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比如这两人刚一见到甘二叔,就要拔刀,还是甘棠拦住了他们,才没一开头就造出事端来。
但现在情况对卞家也是不利的,甘二叔被四舅舅一脚踢得口吐鲜血,那两个被揪来扯谎的郎君被吓得都丢了魂。
这两个郎君也是文臣家的孩子,到时这三家集在一起,卞府就是一人千嘴也说不清自己的委屈。
翟老大显然很知道甘二叔的为人做派,于是找了一个同甘二叔都是甘泉书院出来的文臣,让他亲耳听到甘二叔对卞家的威胁之言。
然后在找一个在文臣眼里同样“粗鄙”“不识礼”的武将一道来做证人,到时若是甘二叔去外头胡说八道也要顾忌下两位很有社会地位的证人会不会出去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