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你可是一直跟着穗儿妹妹的?把穗儿妹妹去更衣这一路的事都说与四叔母和我听听。”
穗儿女侍换了口气,开始解释,“夫人,大姑娘,咱们姑娘去更衣路上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她说想在亭子里坐坐在回来,我们便陪着,她刚坐下,突然天降一个绣球。
因我们来时远远看见齐湘郡主家的小娘子和大宗二房的橤儿姑娘她们玩抛球,便知此绣球是她们的,姑娘使婢子归还绣球,谁知齐湘郡主家的小娘子见绣球泄气了,便说是咱们姑娘故意使坏,要找咱们姑娘算账,姑娘瞧见婢子被齐湘郡主家的小娘子打了,也气不过,就推了那小娘子一把。”
甘棠看向穗儿女侍的脸颊,果然有一大片红痕,仔细一瞧下颌处还有划痕,必是打女侍之人手上带了什么饰品,划伤了她。
四叔母恨恨咬牙,穗儿和甘橤素来不和,她肯定这里面有甘橤的手笔。
“四叔母,咱们甘家姊妹中,穗儿和橤儿关系好吗?”甘棠好巧不巧和四叔母想到一块儿了。
“穗儿比橤儿大一岁,素日里见面因为橤儿是大宗嫡女,穗儿都会先与她打招呼,可有几次,橤儿理都不理穗儿,穗儿就不愿搭理她了,往后这姐妹俩便是在宴席上见面,也互看不对眼。”四叔母如实答。
时下的女孩子被管教的严格,离经叛道的不多,但仗着家世耍小脾气的就数不胜数。
穗儿和橤儿都是家里娇惯长大的,各有各的骄傲,故而都特别奉行你不待见我我就不待见你这招。
甘棠分别只见过甘橤和穗儿一面,武断些判定两人性格的话,就是两人有百分之六十像,另外百分之四十看各自家教。
因为四叔母,心底里甘棠是偏向穗儿的,但现在被众人看到的是穗儿推了郡主家的小娘子,哪怕当中真有橤儿挑拨穗儿致使后面的事发生,也会被忽略不计。
待甘棠与四叔母到事发现场时,现场还未有那家千金的长辈过来。
故而现场仍是齐湘郡主家的小娘子捂着后脑勺哭哭啼啼,勒令自家仆从揪打穗儿,当中也不知有没有浑水摸鱼者。
总之,有人见甘棠过去后,脸上笑容消失了。
“木黎木香,分开她们。”
木黎木香听令,加入乱局,三两下就把齐湘郡主家的小娘子一行人和穗儿一行人分成两段。
“在打,把你们通通绑起来!”木香喝到。
世家千金身边也不乏见过世面的女侍,比如哪些上了年纪的奶母,或是自小就浸淫在大家族观当家主母行事的年轻婢女,她们轻飘飘一个眼神或不动声色的一句话就能不怒自威,让人信服。
但木黎和木香是经受过女兵训练的,其身手干净利落,言谈果断爽利,虽年纪也不大,但仍会让那些小娘子及小娘子身边的女侍们害怕。
穗儿被拦了半天,若非她的女侍们护着她,她早已没体面可言,现在见亲娘来了,她委屈丛生,扑进亲娘怀里呜呜哭起来。
甘棠只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放到齐湘郡主家的小娘子身上,她微微笑着走上前去,边说便边小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昙儿妹妹受惊了,让姐姐好好瞧瞧你的头,是这处受伤了?当真可怜……”
“大姐姐,她有什么可怜的,我手都被她的女侍抓破皮了。”
“你是谁!也敢充我姐姐!”齐湘郡主的女儿昙儿一把甩开甘棠。
两个骄矜的小姑娘目光如火,仿佛再多点愤恨,就可以把在场所有人燃烧殆尽,尤其甘棠。
甘棠也看到齐湘郡主女儿的伤,便不再去碰她,只笑容不便的说,“你们在这里打打闹闹的,只怕还没人去知会齐湘郡主和主家吧。昙儿妹妹你受了惊吓一时忘记了也好说,怎么你身边的千金和伏侍女侍们一个都没想起来找长辈,倒是让我四叔母得了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