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沉吟了一下,道:“其实这件事情,和叶表哥有关。”
叶世杰?不仅是姜家人,连叶明煜也一并朝她看来。
“这件事情,我只能告诉父亲。”姜梨歉意的道:“我能和父亲单独谈谈么?”
季淑然笑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能听的……梨儿,你……”
“此事事关重大,我看母亲还是不要插手得好。”姜梨打断了她的话。
季淑然的笑容僵住。
姜梨这一次回府,越发的有恃无恐了,如今当着老夫人和姜元柏的面,也敢这么待她,季淑然咬紧了牙关。
姜梨看着姜元柏,目光坚定,姜元柏顿了顿,突然道:“你跟我来吧。”
姜梨绽开一个笑容:“好的,父亲。”
她和姜元柏来到姜元柏的书房。
姜元柏的书房,旁人是不许进去的,姜梨已经是第二次来到。一进屋,姜元柏就把门关上,让人在外把守,问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做这么出格的事?这事和叶世杰又有什么关系?”
“父亲,在襄阳叶家古香缎一事中,燕京来的织室令唐大人发现此事是有人陷害叶家,想来这件事你也从信中知道了。怀疑的哪家药铺,又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线索就此中断。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父亲,陷害叶家的人,十有,就是右相李家。”
“李家?”姜元柏皱眉:“李仲南?”
“不错。”姜梨道:“不仅如此,桐乡薛家案子,也可能牵扯到了李仲南身上。叶表哥只是一个新任户部员外郎,朝廷之中连脚跟都没站稳,李家却开始针对叶家,毫无疑问,这是针对叶表哥。堂堂丞相,又何必在一个小小的户部员外郎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父亲,右相这不是针对叶家,是针对姜家。”
姜元柏冷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李家和咱们姜家自来不和,自从李家和成王渐渐走近,咱们姜家就渐渐不如往昔了,这一点,早朝为官的父亲和二叔应该最是清楚不过。如今还能撑上一撑,日子久了,咱们姜家也是撑不住的。现在右相他们已经按捺不住,在蠢蠢欲动,咱们难道还能置之不理?”
姜元柏像是第一次认识姜梨般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知道姜梨聪明,但在校验上才华横溢的聪明,后宅争斗中耳聪目明的聪明,和眼下谈论朝政时局的聪明,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不仅仅需要聪明,还需要格局。
“叶表哥也查到了此事,拜托我在桐乡将薛县丞从狱中救出来。我是您的女儿,打着姜家的名声做事,也方便些。既然右相已经对我们动手,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反击。要知道薛家一案就是最好的反击利器,顺着薛家一案拉扯出来右相,将右相牵扯进来,岂不是反将他们一军?”
她说的十足平静,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件可以牵扯数百人,甚至数千人利益的案子。姜元柏摇头:“你说的简单,自古以来,冤假错案数不胜数,能翻案的,也不过寥寥无几,你以为,你又能如何翻案?”
“父亲有所不知,冯裕堂在桐乡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百姓对他深恶痛绝。此番进京,光是进京的就有百号人,卷宗漏洞百出,证据确凿,最重要的是,冯裕堂竟然在桐乡私自开采金矿,这是重罪!若非无人在背后支持,他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太鲁莽了,李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这一次你只能挫伤李家的锐气,却能让他对你怀恨在心,一旦寻到机会,就会对姜家疯狂报复……”
“难道不反击,李家就不会对咱们府上出手么?”姜梨打断他的话,“就比如现在,咱们什么都没做,李家就借用叶家想要打击我们了。而且父亲忘记了,当我在长安门鸣冤鼓,得到的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三日后刑部提审,皇上亲自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