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放着的一张小几面上却已被吹进的雨水淋湿。柳王氏用帕子擦干了几面,叹气摇了摇头,摸黑回到床边,幸而刚才已是铺好了床铺,也就不用再点灯。
柳福放下茶盏,许是今日宅内事情颇多的缘故,他略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伸腰舒展了一番身子,深吸口气,活了活筋骨,似是舒适了不少,他问柳王氏道:「阿茹,今日你同那陈家二娘也接触过了,觉得伊格人如何?」柳王氏闺名茹茹,柳福便一直唤她阿茹。
柳王氏坐于床沿,说道:「这小娘子聪明伶俐,善会借驴下坡,今日二郎君差我服侍她的起居,她开始是拒绝的,而我却不能答应了她,那样于二郎君面上须不好看,更是违了命令,因此我便同她以姊妹相称。她也是反应的快,就此顺势而为,解除了我的尴尬,也让她自己不受为难。当真是聪慧的小娘子啊。嗳,福哥,你说二郎君是当真对她动了心吗?」
柳福呵呵笑道:「二郎君的为人你也是知晓的哉,伊何曾对一女子如此上心过?就是三小娘子伊平日见了亦是一板一眼的,哪里有兄妹间该有的亲密样子。我看,二郎君对那陈家二娘,八成是真的,错勿了哉。」
柳王氏却是说道:「可是柳家毕竟官户,更兼家大业大,与那陈家之间可谓是壁垒森严,大娘子怎的可能会答应二郎君娶她?就此一条,二郎君与陈家二娘便是绝无通婚可能的。不知二郎君之后会闹多大的脾气,我担心大娘子会压不住他。」
柳福一想到柳志远脾气上来的骇人模样后,也是摇摇头,轻叹口气,说道:「你说的是,我阿是如此想的,毕竟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差距的确过大啊。不过这些皆是小事体,办法总归是要多过困难的。」
柳王氏亦是跟着说道:「对,嗳,还有那李文君,生的美艳不说,和二郎君自小青梅竹马,她和二郎君同岁,按说也该许了人,可至今未婚,就是为了能嫁进柳家,便是李文君这一关,我看那陈家二娘便过不去,更不用提三小娘子了。」
柳福忙起身摁住柳王氏的嘴,小声道:「你休要再提起那李文君来,二郎君武功了得,这话你就不怕被伊听了去?若是听去了,你我便无法在此立足了,甚至在华亭的的宸儿怕是阿要遭殃。」柳鑫宸是柳福的大儿子,如今接替自己职务,在华亭柳家任内知。
柳王氏轻轻拨开柳福的手,低声应道:「这我知晓的,宸儿能有今日地位亦是拜二郎君所赐的,我记他恩情,更会心意为了二郎君。」柳王氏说完端了盆清水,洗净绞干一条帕子递给了柳福。
柳福擦拭完脸,叹道:「哎,你知晓便好。对了,你去西厢房待了阿有小半个时辰了,你二人都话了些甚么?花了这许久的工夫?你是勿是探听到甚么了?」
柳王氏笑说道:「我送她回了西厢房,刚替她铺好被褥,扇风驱虫时,天上乍起一声惊雷,没想到那陈家二娘竟然呆坐当场,双手发颤,原来她呀和二郎君儿时一样,都害怕打雷。」
此时柳福已然解了衣衫,钻进了被窝之中,他闻言后坐起身子,说道:「哦?那也真是巧哉,后来你是如何说的?」
柳王氏说道:「还能如何说呀,当然是安慰她呀。今日你唤我前来,我便知道你的心思了,我自然是有意无意的会在陈家二娘面前多多提及二郎君了。因此,我便对他说起二郎君亦是害怕打雷之事了,另外还说了不少二郎君儿时趣事,她听闻之后整个人都放轻松了许多,我便趁此机会哄她上床歇息了,不过看的出来,她对雷声仍旧心有余悸的,因此我是待她睡着了才得以离开,所以我才回来晚了。」
柳福叹道:「这事你做的很好,二郎君有恩于你我,伊的事体就是你我的事体,伊既然有心于那陈家小娘子,我柳
福就想办法好好撮合伊拉两人。」
柳王氏说道:「福哥,那他二人之间的事情,需不需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