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冰的兰花手起的作用,便夸赞道:「疼痛已减轻了许多,还有一股清凉之感渗入胸口,十分的受用。二娘医术高明,当真是妙手回春呐。」
陈冰用衣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谦虚道:「我的本分罢了,何须言谢。只是可惜,今日有一味十分重要的药物,药铺里售完了,并未买到。若是能加入此药,药效还要强上不少,我回去后再去寻寻,若是寻到了,明日便把这药草带来。」
赵天养却说道:「今日已经劳烦二娘了,如何敢让二娘再跑一趟,二娘只须告知是何种药物,我让二奎去买便是了。」
陈冰说道:「这药物光买来也是无用的,还须和今日的药物照比例配置才可以,郑六哥不懂医术,怎能配的出来?若是胡乱配错了,岂不是要耽误用药?」
赵天养也知陈冰说的在理,便也不再去推辞,说道:「那就有劳二娘了。」
陈冰笑着说道:「举手之劳而已。」而后试探性的问道:「赵大哥,你这胸口的伤势不似摔倒所致,倒像是……」
赵天养轻轻挥了挥手,打断了陈冰的话,说道:「我的确不是摔的,是被人打伤的。」
陈冰见四周之人都无甚么惊讶之色,心想自己方才不在之时,赵大哥应该都有所交代了。
赵天养继续说道:「我知二娘关心,只是方才三当家对你说了,我等皆是打行的人,这打行的名声不佳,二娘你又是个小娘子,还是莫要触及的为好。」
郑二奎却跟着说道:「大哥!你就任由那厮这样欺负不成?若如此这般,我等还有何面目在长兴城继续中立足!?这打行,我看,不如散伙拉倒!」
姚光延黑着脸,呵斥道:「二奎!你胡说甚么!大哥方才受了伤,你却说要散伙,这是故意气大哥,想让大哥伤的更重一些是罢!」
郑二奎连连摆手,瞪着眼说道:「我!我哪里会故意气大哥,我巴不得大哥的伤现在就好了,好立马带着我等寻那厮报仇呢!」
姚光延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就收敛起你方才的那些话,对大哥道声歉,甚么散伙之类的,以后提也莫提!记住了吗!」
郑二奎尴尬的笑了笑,忙给躺在床上的赵天养说道:「大哥,是我不好,我这人是个大老粗,啥都不懂,方才那话我收回,大哥就当没听过,二奎发誓,以后再也不说散伙的话了,求大哥原谅!」
赵天养一摆手,温言道:「好了好了,我知你是无心的,这些小事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这话以后真的莫要说了,以免伤了各位当家的心。二娘,当真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
出了这一幕闹剧,陈冰自知赵天养绝不会再对自己说起受伤的缘由了,便十分知趣的说道:「郑六哥只是真情流露,别无他意。好了,众位大哥,时辰不早了,还要为赵大哥寻那草药,我二人便不叨扰了,就此别过!」
二人离开了赵天养家,陈冰先去小吃铺子里买了三只烧鸡,而后也不耽搁,速速出了城,好在出城之前下了一场急雨,多少冲走了些闷热之感,二人走在官道上,身子也颇觉凉爽,没了来时身上的那种腻黏之感。
回到花湖村,陈冰先将一只烧鸡给了李芸娘并她送回了家。自己回到了西院,把背篓和所得的十来贯钱放好,想了想,把其中一只烧鸡又放于灶头上简单烤热,包上荷叶后便把它放进了平日所用的竹篮子里,而后给自己简单漱洗一番,挽上竹篮子,便去了牛郎中家。
牛郎中并非土生土长的花湖村之人,因而对这闷热难耐的两浙路天气,他始终无法完适应。陈冰进院时,他正坐在屋前藤椅上,摇着手中的大蒲扇,大口大口的饮着凉凉的米汤。
他放下手中的茶碗
,乐呵呵的对陈冰说道:「今日怎的想到来寻老牛了?是不是医术上又遇见了甚么难题了?来来来,坐过来,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