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我老牛心领了。」
第二日一早,天气仍旧十分阴沉闷热,平日里十分活跃的鸥鹭,似也因这湿闷的天气,而鲜少活动。陈冰同往常一样打着太极,一套收势动作才走完,院门便被李芸娘轻轻地推开。
陈冰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笑着打趣道:「咦?今日芸娘怎么的来的那么早,嘻嘻,莫不是来寻我哥哥的罢?哥哥正在屋内,我替你把他唤出来罢。」说罢,竟作势欲朝屋内喊出陈廷耀来。
李芸娘忙拉住陈冰,撅着小嘴,说道:「二娘!你再闹,我就不理你了。还说是我的好姊姊呢,尽知道欺负我。」
陈冰故作疑惑道:「咦?你不是来寻哥哥的啊。」
李芸娘白了陈冰一眼,说道:「好了好了,就别老拿我打趣逗乐了。昨日你不是说缺了一味药草回问牛郎中拿嘛,若是拿到了,我这就陪你一起上县城里去一趟。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哪个甚么打行的,我看里头的人长的凶神恶煞的,怕你一人去了受人欺负,会吃亏,我一定要陪着你才行。至少,多一个人,也多壮一分胆。」..
陈冰心中极为感动,她深知李芸娘为人胆小,又极为怕事,能陪着自己一起去打行的,必然是做了一番内心挣扎之后的决定。她心中动容,拉着李芸娘的手,轻声说道:「芸娘有心了。那好,你先去西院等我,我把昨日买的烧鸡热一热,给我娘送去后,我便去西院寻你。那些药材都还在西院里呢。」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二人从西院整好东西,便出发去往了县城。不过这回,二人却是选择坐张六郎的驴车前去。这也是李芸娘提出的,她说张六郎身子魁梧,力气大,若是真有不对劲的,也可以唤他来帮帮场子,陈冰想了想,觉得李芸娘说的在理,便同意了。
张六郎的驴车也不比步行快多少,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多些,这驴车才将将赶到北门。和往常一样,张六郎仍是守着自己的驴车,并说未正时分便赶车回村。
二人循着昨日的路径,寻到通往东水门的路,转过一条巷子,却见巷底赵天养家门口,围着不少人。陈冰心中升起一股不祥预感,往前的脚步也变得快了起来。李芸娘微一迟疑,亦是迈开步子,跟在了陈冰身后。
陈冰拨开围着的人群,好不容易钻进了院子,却见邵一松,姚光延,米二典,贝石海以及郑二奎,齐齐围住一身着灰色长衫的男子。
那男子看着约莫三十上下的年纪,颌下留有一撮胡须,口小眼尖,看面色略略有些刻薄。其两边的太阳穴鼓鼓囊囊,面色又有些红润。陈冰看了暗自点头,心想:「知行曾说过,太阳穴越鼓,面色越红,内功也就越高,看来此人的内力修为,绝对不差。」
姚光延见了陈冰,对她微微颔首,而后和邵一松对望一眼后,姚光延面无表情的对男子说道:「宜兴乃常州所管辖,恰如这长兴,却是湖州所管辖一样,长兴的官管不到你宜兴,而宜兴的官,亦是不能伸手长兴的事务。这打行同样如此,我等地处长兴,便能管的湖州境内的打行事务,而你是宜兴的打行,这长兴的事宜,怕是你还没有资格来管罢。」姚光延此话说的有理有据,身后几名长兴打行的小厮,听后发出阵阵怪叫,纷纷叫好。
邵一松颇为老成持重,他挥手喝住了众小厮的起哄之声,左手负于身后,跨上一步,对那灰衫男子说道:「谢师道,方才三当家的话你也听见了,这天底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宜兴的打行如何的厉害,也要按照规矩来,要是甚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今天说你要当转运使,明天说你要当个枢密使,甚至后天你要个皇帝的位置坐坐,呵,这天下岂不是要乱了套?」
听了姚光延和邵一松的话,陈冰也有些听明白了,
心道:「原来这灰衫男子叫谢师道,看来是宜兴打行的人了,他来长兴的打行,怕是来踢馆的,踢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