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耀亦是有些后怕道:「二叔和爹爹一样,年轻时都跟着翁翁练过拳法,你莫看他长相斯斯文文的,他力气可大着呢,不比爹爹小。」
半躺着的叶美娘忽的说道:「我最担心的其实是五娘,她性子懦弱,又逆来顺受,广祖这番受了气回去,怕是会对五娘一顿好打。」
陈冰反手勾住叶美娘手臂,有些撒娇的说道:「可是娘啊,二叔适才来西屋根本就没安甚么好心,他未请到牛郎中,回来后却是直接来寻爹爹的晦气,真当他是为了四哥?若是为了四哥,怎的回来也不先去探望一下?他还不是想要从爹爹身上讹出些好处来,再说了,这西屋里头的二十来贯钱也是要应急之用的,哪能给了他,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若真给了他,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以后不管有甚么事他都会讹上爹爹的了。」
叶美娘亦是叹道:「不错,所以你爹爹犹犹豫豫的很,怕坏了他与广祖之间的兄弟情义,又担心被黏上了以后甩不开。」
陈兴祖也跟着叹气道:「广祖从小心性凉薄,他从没把我真正当做自己的哥哥,有事则有人,无事则无人。他虽无意,可我却不能无情,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哎,不说他罢,美娘,你的身子可适宜了些?」
叶美娘点点头说道:「适才饮了些热茶,适宜多了。兴祖,你莫要担心,我没事的。」
陈冰关心叶美娘的身子,已将陈广祖之事抛诸脑后,她一手运起兰花手势,在叶美娘后背轻柔几处要穴,另一手则搭在叶美娘的脉搏之上,而后说道:「娘今日可觉得哪里不适?」
叶美娘别过头,并未回她话,陈冰虽觉有些奇怪,可也没在追问。过的约莫十弹指的功夫,把完脉的陈冰猛然抬起头,吃惊道:「娘!你这是……」
叶美娘微红着脸,神情却有些肃然的对着陈冰摇摇头,陈冰心中疑惑,她跪坐在叶美娘身后,双手轻按她的肩头,贴耳细声说道:「娘,此事不告诉爹爹吗?」
叶美娘仍是摇着头,陈冰有些无奈道:「娘,这件事情家中就只有我知道吗?今日在东屋,你说有许多话想要对我说,就是指的这件事罢?」
叶美娘忽的说道:「女儿家的命呀,从不由着自己所掌握,你看五娘,性子虽是弱了些,可出嫁之前也算是极为天真烂漫之人,更是远近闻名的豆腐西施。可那又有甚么用呢,还不是被迫嫁给了你二叔。哎,兴祖,今日我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你明日若是有了空闲,便去给严姑请个安,就说我近日身子不适,无法照料到玉娘,还请多担待些。」
陈兴祖隔了许久,才回答道:「好,我明日就对娘去说,希望她能回心转意。玉娘,玉娘那边我也会与她好好说说,你放心罢。」
陈冰听着这些话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似是自己爹娘二人在打着哑谜一般,她坐到陈兴祖身旁,撒娇般的轻敲着他的肩头,笑吟吟道:「爹爹,是不是今日女儿做了甚么事情惹得婆婆和三姑娘不高兴了吗?莫不是今日未同三姑娘一道吃饭的缘故?爹爹,你就告诉女儿罢,女儿真不知哪里做错了呢。」
陈兴祖把陈冰拉到自己身前,捏紧着她的双手,虽是面含笑意的看着陈冰,可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不舍和丝丝依恋之情。陈冰心中一紧,寻思道:「这是爹爹今日第二次对我流露出如此神色了,一定是有甚么事情发生了,还是针对我的,可爹爹和娘不愿说,我也不好去问呀,哎,这可真的急死我了。看来现如今也只有静观其变随机应变了。」.c
陈兴祖却是柔声温言道:「二娘很乖的,从不会惹任何人生气的,爹爹很爱二娘,你娘亦是很爱你的,这家里的人都爱着二娘的,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了,爹爹和娘都会替你扛着,二娘也莫要多想了,今日你娘身子不适,天色也不早了,你就伴着她早些歇
息罢。」
陈冰无奈,只得照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