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的,就当做这些时日来你的工钱罢,你就莫要推辞了。」
一旁的李芸娘却扁扁嘴,心中嘀咕道:「六贯工钱?!这会不会给的太多了啊?二娘也真大方。」
孙七娘心道:「二娘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六贯钱自己不受也是不行的了。心念至此,便大大方方的的接过陈冰递来的铜钱,微微欠身道:「好!那这六贯钱我便收下了,多谢二娘了!」
陈冰见她啃收了这钱,心中松了口气,微微笑道:「七娘,院中可还有些吃的呀?今日赶了一天的路,我着实有些饿了。」
孙七娘笑着应承后,转身便去了东厨。
陈冰搓搓手,又饮了一碗米汤,说道:「哥哥,芸娘,我有个提议,这钱仍旧分作四份,你我三人各拿一份,另外一份与本钱放在一起,用作储备,你二人觉得如何呀?」
陈廷耀自不会有甚么异议,而李芸娘本就无甚主见,更是不会去反对,陈冰见他二人都答应了,便说道:「去除各类本钱,如今所剩余的便是七十四贯了,去掉六贯七娘的工钱,还余六十八贯,分成四份便是每份十七贯。」言罢,陈冰将背篓内的钱分完,把十七贯装入了李芸娘的背篓。此时,孙七娘端来了热好的蒸饼,陈冰心喜,洗过手后抓起一直便往自己嘴里塞,却不料竟是吃到了肉馅,她惊喜道:「呀!七娘,这蒸饼里头你还包了肉馅呐,鲜鲜嫩嫩的,着实好吃!」新
孙七娘点点头,却是笑道:「你娘这不是有了身孕嘛,昨日我听说村口吴老二家里杀了口猪,便去买了些肉回来,剁成了肉糜,做了这些肉蒸饼,好给你娘也补一补身子,今早出门前我送去的蒸饼便是这加了肉馅的。」
陈冰心中惭愧,暗道:「这几日我一心都在自生火上,却忽略了娘,哎,我当真是不肖啊。不行,晚些时候去一趟陆寡妇那里,买一只老母鸡回来,好炖一碗人参鸡汤给娘喝才行!」
「人参鸡汤?」陈冰忽的心中一动,似是记起了一段模糊的往事,她先谢过孙七娘,随后问李芸娘道:「芸娘,你爹爹最近身子可有好些?」
李芸娘原本活泛的神色,听了此言后,也瞬间黯淡了下来,她低低叹了口气,心中十分难受,手上紧紧捏着小半只蒸饼,说道:「爹爹的身子现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前几个月还甚为稳定,请牛郎中来把过脉,牛郎中还有些惊喜,说我爹爹的病有好转的迹象,我娘高兴极了,每回去城里送香菇都会带各种补药回来熬给爹爹吃,我爹爹吃了那些补药之后,气色的确好了许多,也不用常躺床上了,下地行走也不用人搀扶了,娘和我那时别提有多高兴了。」
李芸娘心情低沉,手中那半只蒸饼亦被她捏成了一个团,她忍住了鼻尖的酸意,低声继续说道:「可是好景不长,也才过了两个月的功夫,爹爹这病情便开始急转直下了,整个人先是软绵无力,再是吃不下东西,这咳嗽也比过去更厉害了,甚至还能咳出血来。娘又请过牛郎中,牛郎中瞧过后,看了也是直摇头,不明白原本已有不少好转,如今怎的会加重如斯。他直言能救我爹爹的只有曾经说过的那个方子。」
李芸娘还是没能忍住,泪水「吧嗒吧嗒」落泪下来,哽咽道:「哎,那方子中的莼菜好弄,可这齐国的野山参上哪里去寻?虽是希望渺茫,可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娘和我还是不会放弃的。因而最近这些时日来,娘一直到处打听,只要听说城里哪里有卖人参的,娘都会去买,心想万一运气好,买对了呢?可结果却是,哎。前几日爹爹还劝娘早些把棺木办好,省的临到头时乱了手脚,娘生气极了,说只要爹爹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想法子救他,让爹爹不许再说这种丧气的话来。娘说着说着泪水如决了堤的大河,奔涌而出,我和爹爹心中亦是难受,三人就在
屋中抱头痛哭了一场。我爹爹,二娘,你说我爹爹,是不是真的,真的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