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竟也有了些酸涩之意。
王二坐于地上,一言不发,只是眉间,却是慢慢微蹙了起来。
何氏轻声更咽,继续说道:「枫儿小时候呀,也常与四喜,梦儿一道玩,有一回,他回来对我说,他欢喜梦儿,还说等以后长大了,要娶梦儿,我便说呀,那好啊,等我的枫儿长大了,娘就向睢家提亲,枫儿拍手叫好,抱着我,娘亲娘亲的叫,他小脸儿笑的灿烂,小嘴儿也和抹了蜜似的甜。哎,二哥,枫儿当日的话,如今犹在耳边,可枫儿已经离去十年了。」
王二心想,你念着枫儿,我又何尝不念着他呀。他仰天叹了口气,扶着何氏坐于自己身旁,小声说道:「好了,不要哭了,明日是四喜的大喜日子,哭哭啼啼的,不好。」新
何氏在脸上胡乱抹了抹,说道:「我这是高兴呐,四喜与你我虽只是乡邻,但待我二人却如亲生父母一般的照料,不说常常带来的野味,常作的活计,便是闲来无事时,亦会来家中陪我二人说些近来的趣事,你说这样的孩儿,能不教人欢喜吗?」
王二哈哈一笑,说道:「那你明日正该多吃几杯酒才是!」言毕,他回头看了眼捆扎好堆齐了的麦子,说道:「还有一些麦子,早些割完早些回家!」
王二扶起何氏,却见卢四喜落在地上的镰刀,他俯身拾起,对何氏笑道:「四喜还是这么的冒失啊,这镰刀也不晓得带回去。嗯,这刀都卷边了,晚些时候,我拿去村口,让丁铁匠打一打。」
王二这话音刚落,北边天空中忽的由远及近响起阵阵「呀呀」之声,只见一大群飞鸟从中掠过,其势惊慌,叫声凄厉,似是极为惊恐身后之物,所行极为无序,更有落伍之鸟,四散而飞。
王二抬头望着头顶那遮天蔽日的鸟群,心中大怖之极,何氏心中亦是极为害怕,她双手勾着王二的臂膀,颤声问王二道:「二哥,这,这鸟怎的那么多,是不是北边出了甚么事了?」
王二安慰何氏道:「莫怕莫怕,这不过是群鸟而已,只不过多了一些。我看这样,这地里的麦子今日就不割了,明日一早你我再来,割完了再去吃四喜的喜酒,你看……」
王二这话还没有说完,一枝弓箭当胸贯穿其身,王二不可思议的看着扎出自己胸口的箭头,脑中一片空白。此时,一股剧痛传来,他双手抓住胸口的弓箭,想要将它拔出,可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一大口鲜血已从口中喷涌而出,旋即眼前一黑,身子慢慢瘫软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何氏措手不及,她惊恐的看着倒地的王二,见他双手抓着的箭头,这才反应了过来,她放声大哭,扑到在王二身上,恰又一枝弓箭射来,何氏的哭喊之声,随之戛然而止……
卢四喜兴冲冲的奔回了家,家中院子已被二喜和他新妇布置一新,更是张了灯,结了彩,打扫的山清水落。卢四喜刚踏入正屋,却被一双大手从身后给拉了回去,并响起浑厚有力之声,「四喜!一大清晨的,你就往外头跑,到了现在才晓得回来,难道你忘了明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吗?都快为人夫了,还如此的不晓事,要是让梦儿娘知晓了,少不得又是一顿奚落!」
卢四喜却乐呵呵的说道:「二哥!我可不是出去玩的。王叔的地再过十日便要交租子了,可这地里的麦子都还未割完,十日内定然是交不出租子的,要是这地再被没收了,王叔这一家子的日子,以后可如何过?」
卢二喜点点头,他知自己弟弟的性子,说道:「你去助人,我也没甚么好多说的,但还是那句话,要量力而行。」
卢四喜不耐道:「知道啦知道啦,二哥这话都听的我耳朵快起茧子啦。」
卢二喜皱眉道:「你听出了茧子我也要说。爹爹和娘
走的早,你三姊又早早出嫁,因而爹爹在临终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了,让我一定要照看好你。哎,我和你二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