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甚么,差来了一衙役,一同陪着二人出了后堂。
柳志远轻轻在边上茶桌上拍了一掌,冷哼道:「哼,张知理避重就轻,他堂堂县令,任由人犯死在自己的县衙大狱内而不顾,我问他的话全都未回,岂有此理!」
柳无忌说道:「少主,华亭和海盐都属秀州,距海盐也不过百余里的路程。这十来年,从未听闻有倭人犯寇之说,不知这吴佩安说的倭人究竟是怎的回事?」
柳志远摇摇头,说道:「即便是真的,我想也不过是十几个人之间的械斗罢了,若真是如此,这秀州知州才不会去管这些事情。不过他说海盐县县令一职一直空缺,这我却是不知。」
柳志远对吴佩安所说的倭寇之事并无甚么兴趣,而陈冰却有些上心,对柳志远说道:「知行,杀沈芳霖的是倭人,偷袭你的人也是倭人,而昨夜杀了吴南参和陈天宝的,亦有可能是倭人,加上吴主簿说的倭寇之事,我怕其中会有关联。」
柳志远应声道:「好!无忌,这事情你记在心中,待有机会回华亭了,问问柳鑫宸,最近几年是否有倭人犯寇秀州。再查查海盐为何一直没有县令,是否真如那吴佩安所说。」说罢,柳志远左手隔衣轻抚着自己右臂被倭人铁蒺藜射伤的地方,而那地方如今仍留有受伤后所留下的疤痕,这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疤痕,一个难以磨灭的疤痕。
柳无忌站起身子躬身应道:「是,少主!」
柳志远侧头看了看堂外,张甫彦送二人出衙仍还未回,便低声问陈冰道:「冰儿,你方才看了吴南参的遗物,是不是发现了甚么端倪?」
陈冰点点头,亦是低声说道:「吴南参的遗物多是一些贴身之物。但有两贯钱却有些不一样。」
柳志远奇道:「两贯钱?」
陈冰说道:「不错。这两贯钱成色极新,似是新铸出来不久的。我仔细看过了,这铜钱里头是夹了锡的。整贯铜钱比市上所流通的,分量要轻了一些。」
柳志远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钱是私铸的?」
陈冰点了点头,神情却略略有些凝重。柳志远叹了口气,说道:「在大楚律中,私铸钱币那是死罪,要掉脑袋的。况且官府对生铜管的很严,这吴南参哪儿来的这许多生铜去私铸钱币?而且以他的那小小的吴家脚店这种产业来看,也支撑不起来啊。咝——冰儿,难道这私铸钱币是其背后的那伙人所为?而杀人灭口并不是为了女子被掳之事,而是为了这私铸钱币?」
陈冰摇摇头说道:「不一定。我看这两件事情是都有关联的。知行,你方才说生铜官府管的甚严。你是买卖人,若是你的话,你会从何处获得生铜?而且是要低价获得。因为价格高了,就没了私铸的意义了。」
柳志远说道:「我朝和前朝有所不同。官家并不禁海,因而与西洋诸国在贸易上往来便要比前朝密切的多,我六叔常跑海上买卖,也是得益于此的。若是我的话,在官府这里得不到生铜,我便会通过海贸去获得生铜。若说价格嘛,定然是很便宜的。」
陈冰忙问道:「为何?」
柳志远说道:「西洋诸国地乏民困,物产贫瘠。而我朝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即便是最寻常的茶叶白盏,在西洋诸国那里,便是极为稀罕之物。若是我,便用茶叶白盏,换取同等重量的生铜,这买卖岂不是赚翻?」
陈冰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挣钱,那做这买卖的人岂不是很多了?」
柳志远摇摇头说道:「那到并不会。想要做海贸,首先手头要有能在海上航行的船,这海上风大浪大,岂是江河之中可比?一个不慎便会翻船,别说挣钱,便是性命也都丢了。而后还得要大量的缗钱作为支撑,这一船货物便是往少了
说也要三万斤到四万斤,寻常一支船队,少说也要两三艘海船,若身边无上万缗钱财,这海贸便是不用去想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