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尽情伤心的时候有人在旁,感受应该有点奇怪,隐秘的心情被人看到,实在难以启齿;但有人倾听、体会到她撕心裂肺的伤心事,却又隐约有种慰藉与温暖?当然那个人须是可以信任之人,不会拿别人的隐俬伤心事来嘲笑自己,甚至说出去。
……远处传来了一声公鸡的啼鸣,玄姬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才拉起被褥盖在前面。秦亮也被惊醒了,随即听到玄姬的声音:“昨天太累,我睡过头了。”
秦亮看了一
眼门窗道:“天还没亮,在自己家里、不要那么緊张。”
玄姬柔声道:“总是要见人的,这种时候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她说罢离开睡塌,收拾更衣。
这时令君迷迷糊糊地问道:“君今天要出门吗?”
秦亮道:“我去送送姑。”
黎明时分的黯淡光线,安静的庭院;秦亮恍惚不是在大将军府,而是回到了宜寿里王家宅邸,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竟然连心境,也好像与往日有一点类似。
起来送了玄姬回住处,秦亮也不打算继续睡觉了。即使今日没有什么紧迫之事,他还是想早早去前厅。
天亮后,秦亮先在厅堂见到了大将军府的几个属官。待长史辛敞、从事中郎王濬前来拜见,秦亮说出了两人的安排,让他们提前准备,只等诏命下来、便去朝中任职。
年轻的辛敞一脸动容道:“前几年出了些事,仆原以为辛家定将家道中落,若非大将军赏识,仆何德何能受此重用?”
秦亮道:“选举乃朝廷要事,所以我才推举信任的人,泰雍就任之后,不要松懈大意。”
辛敞揖拜道:“仆绝不敢懈怠、而有负大将军重托!”
这时王濬感叹道:“未料去年才为大将军效命,今番已能封侯。”
旁边的辛敞揶揄道:“士治门前路宽,他人必不再笑。”
王濬听到这里,一时有点走神,沉吟道:“封侯拜将,携仪仗而归,自华贵的大车中下来,受同乡
父老所敬仰,此情此景,为我所愿也。”他随即拱手道,“全仗大将军知遇之恩,仆没齿难忘。”
秦亮故作淡然道:“乃因士治立了军功,否则难以服众。”
辛敞叹道:“仍须有大将军这般人物请功,不然朝廷不知也。”
王濬点头道:“泰雍说的是实言。”
辛敞面露不舍,“可惜往后,不能再与大将军朝夕相处。”
秦亮好言道:“同朝为官,见面不难。泰雍、士治空闲之时,也可以时常回来走动。”
就在这时,只见陆师母走到西厅门外,她见到里面有官员、便没有进来。
秦亮遂起身道:“卿等先忙自己的事罢。”
辛敞王濬向秦亮顿首,跟着一起走出了西厅、先后向陆凝拱手致意,因为陆凝也执礼在栏杆旁。
秦亮站在陆凝面前,陆凝屈膝行礼:“妾刚从皇宫回来,又为齐王妃把过脉。大将军无须担心,齐王妃的经脉渐通,已无性命之忧。”
秦亮听到这里,顿时松了口气,高兴道:“仙姑真乃妙手回春!定要让皇太后殿下亲自赏赐。”
陆凝却摇头道:“大概不是妾的功劳,好像是齐王妃自己养好的。”
秦亮不禁回忆着,上次见到甄瑶时、她那副半死不活的虚弱样子,说话都费力了,而且据说病了很久。
忽然他灵光一闪,想起陆凝以前的言论,曾悄悄说过秦亮为她打通了经脉、神清气爽云云,难道这世上,真的存在某些神奇
玄虚的事情、并无关物理巧合?
秦亮正纳闷,便见吴心、隐慈走到了台阶下面。
陆凝也回头看了一眼,揖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