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性的几条路。”
裴秀也有些激动地说道:“荆山这条路,最关键的地方、着实是提前准备!说来容易、实则很难,有现成的路不走,谁会去关心夷人活动的山区??有不止一条平路,谁又会早早去考察没有路的山林?”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马钧,笑道:“此事就像马少府、还过着高官厚禄荣的日子,却在早早准备,将来怎么靠木匠手艺吃饭1
这时秦亮的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他随即笑了笑、却是苦笑。玄姬看出来了仲明的心思,仲明确实那种人、好像很缺安全感。他若是马少府,或许真的会去想、万一被罢官了要怎么办!
马钧却十分信任皇帝,转头面对裴秀、随口道:“怎么……会,我能去、去做木匠?”
“少府勿怪。”裴秀微笑道,沉吟片刻又道,“但若不能提前准备,现在临时才去办、那必定来不及了!!荆山的地形复杂,山区里都是夷人,很少有人熟悉整体地形;找出一条通道、并修建道路,亦需耗费时日。况且到了沮水中上游,若未事先准备好大量小船,只得沿河道修建道路,又要花更多的时间1
马钧点头道:“吴国人做梦……也不会料到!!或有人想到了,我军无计可施之时、粮车也可能……从荆山南下,却无法相信……我朝早已有所准备。” 玄姬一边做了些琐事、一边听君臣们说话,这时她停下手里的事,跪坐到了仲明的侧后。
她从这个角度看仲明,只觉他十分挺拔、更有英气,那种“总有办法”的感觉,让她心里生出了莫名的舒适宁静。即便那么熟悉了,此刻玄姬的眼神、仍然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倾慕尊重之色。
裴秀对着一副复杂的地图,继续向皇帝奏事:“荆山东部,便是沮水和相中之间这一片,山势很特别,诸山像是几乎相同的皱褶形势,皆北面陡、南面缓。”
秦亮简短地揷了一句:“就是地表被挤压形成的山。”
裴秀颔首说道:“从相中过去,荆山东麓有许多低山山谷,建立道路不难。但往西、渐渐靠近沮水河道,山势便愈发险峻,基本无法通行车辆。臣找荆蛮为向导,亲往观望过周围的山势、估算高低落差,只有这一带……”
他伸出手指、指着图面上一个位置,“陛下请观之,位于南北两处大山脉之间,中间虽也有许多山丘,但是较为低矮的地形是连贯的,必定能建立起一条通道1
裴秀的手指没有挪开地图,只是挪了一点位置,“当地荆蛮称此地为峡口,道路一旦通到此处,便到沮水了。马少府已建造好大量木舟小船,可以车运至峡口,之后粮秣辎重舟船、便能沿沮水顺流而下,直达当阳县西面的山口!1
(此时吴国的当阳县城、位于漳水东岸,在后来的当阳市以东。)
秦亮点头道:“步骑兵马,直接走相中这边、较为平坦的丘陵南下就行,不用进山;主要是维持粮道,可以选荆山这条路。只要在相中、当阳西侧的谷口,分别建立一处营垒守卫,吴军奇兵便拿粮道毫无办法1
他想了想、又比较谨慎地说道,“至少北段直到当阳附近,可保无虞。”
君臣在一起谈论良久,拘谨的气氛渐少。
裴秀马钧又说了一些事,便留下了多幅地图、几张文书,在筵席上顿首告辞。
秦亮还以空首礼,然后起身拿起了旁边木案上的碟子、把里面的食物倒进了两张纸里。他把纸包递给马钧道:“卿等回去的路上,可以吃点。”
马钧忙道:“谢……陛下、贵妃殿下。”裴秀也再次行揖礼道谢。
秦亮转头看向裴秀:“季彦冒险深入不毛,方有图略,这些东西极为重要。卿等之功劳,我心里都明白的。”
裴秀再次揖礼道:“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