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感觉对云初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这种感觉他以前在北京就经历过,所以,很坦然的就接受了。
崔娘子似乎对长安非常非常的熟悉,当云初告诉她要把家安在长安外郭朱雀门街东第三街的第十一坊晋昌坊的时候,不用刚刚雇的马夫多嘴,她就带着马车以及云初兄妹抵达了晋昌坊。
晋昌坊如同何医正所说的那样,算不得一个繁华的坊市,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有些荒凉的地方。
看门的门子看过云初手里的文书,把云初带到坊长那里,告诉坊长,从今往后,这座宅子归这位姓云的司医了,同时警告坊长,从今往后,这座宅子里但凡有命案,诉讼一律跟何家没有半点关系。
云氏与何氏之间,只有买卖宅子的关系,其余的半点联系都没有。
何家的门子从不正眼看人,连云初给他准备的赏赐看都不看,鼻孔朝天的就走了。
坊长似乎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记录好了云初的告身,过所,就跟云初约定明日上午去万年县户曹那里补录户籍,以及房屋地契。
见坊长总是不说离开的话,云初就掏出二十个钱放进坊长手里,这才依依不舍的洒泪而别。
门子走后,云初才发现这个家伙连门锁都带走了,走进了院子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这里的房子,而是房子后面高大巍峨的大慈恩寺的山门。
不是云初有未卜先知之能,而是那座高大巍峨的山门上用蓝底金字写着一行字——敕建大慈恩寺,底下还有太宗皇帝印玺。
看到这些东西,云初的面皮就微微颤抖,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的家跟大慈恩寺就在同一个长安坊市之内,而且,他的家就是最靠近大慈恩寺的一户人家,可以这样说,假如云初在家里开一个后门,那么,跨过一条马路,他就能直接踏上大慈恩寺山门的台阶。
有“虹梁藻井,丹青云气,琼础铜沓,金环华铺,并加殊丽”之称的大慈恩寺当背景,云初的家就算搞得再好,也不能吸引旁人的半分视线。
怪不得何医正会如此大方的将这座宅子送给云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跟皇家做邻居。
假如,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皇帝觉得大慈恩寺门口的一些破烂建筑有碍观瞻,一声令下,第二天,云初家里的人就只能抱着被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被拆迁。
至于补偿,云初相信现在不会有这东西的,毕竟,全天下的地都属于皇帝。
只是,云初从这件事里似乎又看到了老猴子的影子。
娜哈,崔氏两人非常的开心,尤其是崔氏,甚至有一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院子是三进的院子,从大门进来绕过影壁,第一进只有两排偏房,中间是一大片青砖铺就的地面,面对影壁的是一道宽阔的门厅,门厅后面相连着二进院子,这座院子里的建筑就多了,其中以正房修建的最是宏伟,房顶上有飞檐,滴水檐向前延伸出快两米,被六根粗大的刷过红漆的柱子支撑起来,显得极有气派。
这该是家主会客的地方,可惜,现在里面空无一物,甚至连一个蒲团都没有,燕子窝倒是有两个,一个在东面屋檐下,一个在西面屋檐下,从地上发白的燕子粪便来看,今年暖和的时候,这里还有燕子在居住。
沿着两边的窄小的回廊进入后宅,这里的面积就大了很多,有两口水井不说,还有一个占地也就一亩地左右的花园,如今已然是冬日,花园里一片破败之色,就连院子两边的竹子都看起来没有往日那么精神。
也就是说,云初得到的房子是一个空壳。
就在云初跟娜哈两人觉得失望的时候,崔氏却在头上包了一块布帕,对云初道:“从今天起,奴婢这个内宅大管事就走马上任了。”
云初遗憾的摊摊手道:“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加一只猞猁一匹战马,一匹挽马,你可以尽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