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现。
在堆积如山的青砖青瓦跟前,云初会找来一柄锤子,指挥百姓随意地从大堆,大堆的青砖,青瓦中间抽出来一些,然后,就在百姓们的眼前,用锤子一一砸碎,看茬口检验砖瓦是否合格。
“郎君,都是青茬口,敲击有脆声,砖瓦都是好砖瓦,烧透了的好砖瓦。”
坊民们看着一地的烂砖破瓦,心痛得不行。
云初丢掉手里被他敲碎的破砖烂瓦,就对光福坊百姓们道:“盯着一些,这可是给你们盖的房子,以后,老人要在这里面养老,年轻人要在这里娶媳妇生娃呢。
一座房子要住上百年,可不是一辈子人的事情。
我只有一个人,只有一双眼睛,看不过来这么大的工地,就要你们多操心,看出问题来了告诉我,我收拾他们,如果你们没看出来,我肯定也看不出来,到时候你们家的房子烂糟了,就别来找我哭诉。”
围在云初身边的受灾户们纷纷点头道:“哪能呢,自家得房子在哪里,图上都画的清清楚楚,自己不管,难道让郎君日夜替我们看着?
没这个道理,郎君放心,只要发现问题,小的们一定会告诉郎君。”
裴行俭眼睁睁地看着,云初将房子盖好之后的麻烦事,都轻松写意地推到了住房子的人身上,此时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人了。
你说他贪婪吧,他却真的是一个很有心胸的人,能低价收购百姓们的地契,却宁愿多花很多钱去用新房子换。
官员们惯用的粗制滥造,以次充好,他这里不屑为之,就刚才检验的那些材料,各个都是真材实料的,就算是往地基里铺洒的石灰,用手捏过,也是上好的石头烧成,然后碾成粉末,握在手心都有些微微烫手,这绝对是好东西。
可是呢,他真的帮那些无力盖房的百姓,盖起来了足够他们容身,讨生活的房子。百姓们也谈不到吃亏,甚至可能赚一笔,因为云初说过,这里的好房子,将来可以卖到两百贯,而百姓们以前居住的破房子虽然大,连一百贯都不值。
每个人都很满意,云初赚钱了自然很满意,百姓们有了新房子也很满意,就连那个被云初用鞋底子抽的包工头,此时也呵呵直笑,看样子他也不亏。
就是他赚的钱太多了,而且没有花自己一个钱。
裴行俭将自己今日在光福坊的所见所闻告知了苏定方,正在把玩象棋的苏定方,轻轻放下棋子道:“能人所不能为者,雄才也。”
裴行俭道:“弟子只是想不明白,谁才是这一场变故中的受损者。
官府不是,云初不是,百姓应该也不是,那些供应材料的商贾们不是,负责建造那些房屋的工匠们明显也不是,就连购置云初新房的那些人,也不是。
弟子不信世上有无中生有者。
不算云初的客栈跟大食堂,他还有二十座新宅子可以对外售卖,二十座便是四千贯,这四千贯钱又能安置七十户受灾百姓。
弟子还听说,这仅仅是第一期房子,第二期还有百余户没有受灾的百姓,愿意用自家破旧的老宅按照云初提出来的要求换房子。
如此,便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直到云初把整个长安城的房子都翻新一遍,而他将获得半个城池。
恩师,如此看来,云初说,要给整个长安包上一层金箔的话语,并非酒后之言,他有办法可以达成,只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苏定方笑道:“有办法能够达成,固然不错,然,能不能达成又是另外一说。
你的才能不在于此,而在于发现,提拔对我们有用的人才,而薛仁贵的作用,则在于冲锋陷阵。
只要云初在地下蔓延,你在地上疯长,薛仁贵在天空翱翔,如此,三十年间,我们将高枕无忧,至于帝王是谁,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无非就是李氏后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