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能活命已经很好了。
这些年,长安的变化很大,人人都以成为长安人为荣,他们这些打家劫舍的山贼,最终的目的也从乱世英雄,变成了长安城里的富家翁。,
就以目前的状况来看,盛世已经出现了,他们这些山贼没有什么好前途了。
他们的父辈可以在大隋末年的时候掀起七十二股烟尘,他们现在,别说烟尘,就连灰尘都算不上。
他们离开营地的时候,云初一个人背着手站在月色下看着他们离开。
月光照在云初脸上,把那张黝黑的脸照耀成了铁青色,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些老贼们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抱拳施礼。
不是他们真心悔过了,而是云初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山,一座压在他们心头上的高山。
云初是五更一刻的时候下令启程的,等到所有骆驼在驼奴的帮助下站起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亮色。
营地距离咸阳桥不过五里远,等他们走到咸阳桥上,也就该天色大亮了。
温柔带着一队人先走一步,他对咸阳桥很不放心,总觉得只要自己走上咸阳桥,那座桥就会爆炸。
吐蕃使者走咸阳桥发生的那一场爆炸桉,已经变成了巨大的阴影落在温柔的心头,他不是不喜欢咸阳桥,他连他家花园里的石板桥都不放心。
追随云初出走西域的不良人,府兵,浪荡子,游侠们在看到彩虹一般横卧的渭水上的咸阳桥,就激动地不能自已。
这一次追随县尊走一遭西域,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带来了极大的影响。
仅仅是钱财一项,就足以让这些人挺起胸膛走上归乡路。
等枣红马的马蹄踏上咸阳桥的时候,云初左右看看水波粼粼的渭水,开春了,这条河渐渐地开始变得浑浊,水流也变得快速起来,站在桥上,瞅着桥对面前来迎接的各路人马,云初大叫一声道:“我们回来了。”
原本严肃而又紧张的队伍一瞬间就闹腾了起来,原本整齐的队列,也在一瞬间变得乱糟糟的,每个人都想尽快抵达咸阳桥对面,与自己的家人见面。
两个大食国的官员,就站在云初身后,朝桥对面的鸿胪寺官员走去。
这一次的大食国觐见,与往常的大食人觐见完全不同,以前的大食使者都是河中的杂胡们假扮的,这一次到来的大食使者,是哈里发亲自派来觐见大唐皇帝的真使者。
早就换上官服的温柔见云初等人走过咸阳桥,就高声道:“大食国使臣,正使阿卜杜勒·哈希姆。副使阿齐兹·赛义德到——”
鸿胪寺卿张毅德闻言,张开双臂,随即,鼓乐之声大作,云初向一边跨出一步,将哈希姆跟赛义德两人让了出来,一人捧着一个银盘,银盘上各自放着一尊精美的金瓶,这两尊精美的金瓶上镶嵌了闪闪发光的绿宝石,宛若星辰一般,在这片宝石星辰下,一只瓶子上镌刻着一个诵读经书的男孩,他正在仰头看着星辰,另一枚金瓶上,则是一个头戴白纱的女童,同样仰望着头顶的宝石星辰。
鸥胪寺卿与少卿双双迎接上去,他们一人手里端着一个朱红漆盘,漆盘里有两枚玉杯,另一个人手里的漆盘上则放着一枚玉壶。
他们身后跟着四个宫装女子,发髻高耸,衣着华丽,等鸿胪寺卿张毅德道一声:“啊哈兰,哦萨哈兰。”
正使哈希姆则用熟练地大唐话回答道:“三生有幸可以踏上智慧地国度。”
他们四个人手里的盘子被四个美丽的宫装女子接过去,鸿胪寺卿从玉壶中倒出两杯水,分别奉给哈希姆与赛义德道:“此为甘泉之水,以劳使者。”
哈希姆与赛义德一口喝干了泉水,就取过宫女盘子里的金瓶,分别递给了鸥胪寺卿,与少卿,笑道:“夜深人静之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