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道:「当初弄他去吐谷浑,是要他不断地骚扰吐蕃,不是让他从青海头跑到河西祸害大唐的,假如他再敢离开青海头一步,下一次,不砍下他的人头,我不会善罢甘休。」
李绩盯着云初的眼睛道:「老夫也是这般想的,怎么,有了离开长安,去河西任职的打算了吗?
如果有就早点告诉老夫,也好在陛下面前推荐你。」
云初恍若没有听到这句话,澹漠的对李绩道:「英公,东都洛阳建成之后,长安以东的地方都要供养东都洛阳,恐怕再也难以供养长安。
在这种情况下之下,河西,西域对于长安来说就是生死攸关之地,只要这条路上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休怪我向陛下请旨亲自下河西整治地方治安。」
李绩嘿嘿笑道:「将门们也看重河西,西域,你这般做,便是与将门为敌。」
云初摇头道:「同为大唐的臣子,我们其实都是一个山头的人,英公何故说出为敌两个字?」
李绩道:「国是国,家是家,有家才有国。」
云初冷笑一声道:「英公最好当着陛下的面说这话,看看陛下如何回答。」
李绩挥动袍袖怒喝道:「小子无礼!」
云初道:「长安乃是某家一生希望所系,这一生某家没打算干别的,就想把长安整治成天下第一城,谁伤害长安,就是与某家为敌,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绩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云初一眼,就让马夫驱车离开。
云初站在城门洞子里瞅着老强盗远去,轻声叹息一声就准备进皇宫,却被城门洞子里探出来的一只手给拽进去了。
老黄递给云初一杯茶道:「擦擦嘴角的白沫子,一个是战无不胜的统帅,一个是能人所不能的蓝田侯,在我这个小小的宫门局局长面前做戏,羞是不羞?」
云初喝一口茶水道:「没有做戏,心有所想,话就怎么说。」
老黄高亢的笑了一声道:「你就算了吧,省点口水,这些话留着哄陛下,就别在我跟前说了。」
云初大惊道:「岂敢蒙骗陛下。」
老黄笑道:「有没有蒙骗,陛下自有主张,我现在就想知道胡人带来的有颜色的石头,你那里还有没有,回头送一碗到我府上,给妇人们添几样头面。」
云初惊诧的道:「你不是一直住在皇城里的吗?怎么就突然有了需要头面的家卷?」
老黄被云初说的老脸微红,干笑着道:「睡了两个妇人,结果有了身孕,就顺水推舟了。」
云初鄙夷的神色再也掩饰不住了……
老黄羞恼的道:「你们一个个子孙满堂的,难道就让我老黄一个孤苦到老?」
云初皱眉道:「老哥哥今年六十有一了吧?」
老黄点头道:「才过花甲之年。」
云初道:「找老何把过脉搏了吗?」
老黄警惕的道:「怎么说?」
云初道:「
曾经有一个瞎眼老叟去打猎,此时天空中正好飞过一排大雁,瞎眼老叟张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就有两只大雁中箭,从空中掉下来了,请问,此为何故?」
老黄皱眉道:「难道说这个瞎眼老叟乃是身具听风辩位本事的世外高人?」
云初放下茶杯,一边向外走一边道:「是因为另一边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
趁着老黄思忖的时候,云初快步进了宫城,走出百十步之后,就听见老黄的污言秽语从他背后传来。
云初很确定,早年间腰肾受损的老黄,不是小偷,也不是强盗,更不是娼妓,他应该是一个被小偷偷了家的。
进了宫城之后,云初就不能胡乱跑了,需要被黄门带着去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