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初面前道:“这朝堂上,讲究的无非是一个各取所需,君侯受辱,自然会有受辱的代价,不知一个长安城的副留守,能否让君侯忍下这场羞辱?”
云初瞅着左春道:“为何不是长安留守,难道云某这些年的功绩还不足以就任这个职位吗?”
左春笑眯眯的道:“蓝田县公如何?”
云初摇头道:“蓝田县公,不如蓝田侯好听,某家还是继续当我的蓝田侯,只要陛下将骊山划归长安管辖就足矣安抚云某了。”
左春诧异的道:“骊山划归长安城,此乃公事,蓝田侯进蓝田县公乃是个人序功,君侯不会不明白这两者间的差别吧?”
云初傲然道:“某家一心许国,蓝田侯,蓝田县公对某家来说并无差别,某只要建设长安的权力,只要陛下将这些权力许我三十年,某家就还陛下一座金碧辉煌的长安城。”
蓝田县公是皇帝给云初的补偿。
也就是说武媚根本就不会来诏狱见云初,这样做不妥当,也很无礼。
但是皇帝愿意给云初这样的一个错觉……
现在看起来,皇帝对于武媚手揽大权的做法,已经开始防备了。
云初身为长安城内最重要的一个官员,到底是在为皇后效力,还是在继续为他这个皇帝效力,李治要弄清楚。
这才是云初必须来洛阳一趟的真正原因。
云初如果让皇帝满意了自然是加官进爵,如果让皇帝不满意,以后说不得就要靠边站了。
云初的话很快就被左春带给了皇帝。
正在紫微宫中看云卷云舒的李治在听了左春的禀报之后,抓着巨熊肥硕的手掌道:“云初说,三步之内他如果刺王杀驾的话,有十成的把握。”
左春笑道:“现在可能不成了,他虚弱的厉害。”
李治笑道:“伱们也只能用这些下作的法子,云初本身医术高明,也就是跟朕在一起他才毫无防备的为你们所趁,而这个法子已经被你们用了,下一次就不管用了。”
左春道:“毕竟是一头猛虎。”
李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是一头长歪了的猛虎。
放他出来吧,猛虎本就不该被关在樊笼里,那只会让猛虎更加的暴躁。”
“陛下,云初说的骊山一事……”
“不给,朕给他的他必须要,朕不给他的,他就拿不到。”
左春再一次来到诏狱的时候,云初已经喝了半天的茶水,如今,他的肚子空荡荡的,走动一下,肚子里的水就会咣咣作响,不仅仅他是这样,枣红马也是如此,看起来就像是两头大牲口。
金媃筎一直在云初身边伺候着,不管云初要喝多少水,她都跪坐在一边帮他煮出来。
在得知自己可以离开诏狱,云初放下手里的茶杯,对金媃筎道:“当年在辽东,你虽然是一介女子,却将高句丽,新罗的无数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那时候的金媃筎虽然不是真正的乐浪公主,以你的手段,智谋来看,也差不多配得上这个称谓。
现如今再看你,却成了奴隶之人,真是可悲可叹。”
金媃筎施礼道:“妾身不过是一介弱女子,新罗覆没,没了父兄的托庇,你让妾身又能如何呢?
如今能苟活于世,已经是妾身用便了浑身的解数,又能如何呢?”
云初笑道:“英雄也好,英雌也好,其实都是一样的,并不是因为胯下之物有所不同,就有什么不同,只看自己努力奋斗罢了。
某家身为军人,最佩服的便是悍卒,你可知晓何谓悍卒?”
金媃筎施礼道:“还请君侯赐教。”
云初沉声道:“悍卒者,知胜而不骄,遇败而不乱,闻鼓即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