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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粮放够了没有?”本来想作秀品尝一下粥味道的云初放弃了尝试。
“回君侯的话,粮食足足的,盐巴也放的足足的,就是草籽少,放多了不划算。”
“放草籽为何会不划算?”一个头戴硬蹼头的青衣中年人皱眉问道。
刚刚被温柔踹了两脚的不良人战战兢兢地道:“因为草籽比粮食贵,还不好收。”
面貌清癯的中年人诧异的道:“既然草籽比粮食贵,不好收,为何还要在好好地粥锅里放难以下咽的草籽?”
不良人连忙道:“回官人的话,这是为了防止那些不要脸的人混粥喝。”
中年人李敬玄瞅瞅坐在树荫下休息的那些行脚商,听着他们骂骂咧咧的话,果真觉得那些人真的很不要脸。
“如此说来,故意把粥熬湖也是为湖也是为了防止那些不缺吃食的人来这里占灾民的便宜故意而为之的?
看来,你们长安地方赈济灾民的时候,考虑的很周到啊。”李敬玄笑眯眯的冲着云初挑起了大拇指。
云初冰冷着脸道:“侍郎是如何看出我长安在赈济灾民的?”
李敬玄指指正在努力喝粥的灾民们道:“难道这里不是吗?”
云初摇摇头道:“京畿之地,以安稳为先,如果要赈济灾民必定是有朝廷的旨意下达,才可为之,至今为止,长安留守府并未接到陛下旨意,这赈济灾民之说从何谈起呢?”
李敬玄朝云初拱拱手道:“明白,不可说,不可说,吾辈仕人当以万民为念,君侯所作所为,某家佩服。”
云初不解的道:“侍郎为官一向以万民为念?如此的话,云某佩服,只可惜云某与侍郎同朝为官,却没有侍郎风光霁月的胸怀,云某只是一心以效忠陛下为念,万民虽然也重如泰山,只是在云某心中还重不过陛下去。”
说完这些话,李敬玄的脸色非常的难堪,云初却觉得心口烦恶欲呕,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以上的话术便是洛阳同僚们日日说的话,他既然跟洛阳来的官员再一次,总是要和光同尘才好。
为了掩饰自己呕吐的欲望,云初抬脚又在不良人的屁股上踹两脚,喝骂他们不该把好好地粥熬煮的这么恶心。
李敬玄知晓,云初是在拐弯抹角的骂他呢,也不恼怒,笑呵呵的邀请云初回万年县县衙商议事情。
长安县的粥锅已经开火六天了,李敬玄这些人才慢吞吞的来到了长安,说起来很可笑,从洛阳到长安区区的八百里地,他们竟然足足走了二十三天。
来到长安还不等歇息洗漱,就要求云初,温柔带着他们来粥棚这边走一遭。
根据这一举动,云初就已经清楚地知晓,这个家伙来长安,就是来没事找事的。
说起长安跟洛阳的最大区别,其实就是在管理上有着天壤之别。
十几年来,长安已经形成了自己以实务为主的办事方略,洛阳则不然,魏晋清谈之风盛行,人人都有话说,人人说的都很有道理,唯独,只是说说而已,在青楼瓦舍中,经常有人在酒宴上高谈阔论,语不惊人死不休。
因此上,洛阳成了读书人都希望去的地方,都希望能通过自己别出心裁的话语,在洛阳求得一席之地。
也不知怎么的,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长安成了铜臭之地,洛阳成了墨香之城。
二十四头金牛成了洛阳人笑话长安的话柄,言说,长安有金牛二十四,洛阳有大赋二十四,金牛煌煌,大赋煌煌,天日落而金牛隐,白月出而大赋香。
云初不愿意跟洛阳的穷鬼们一般见识,就连温柔要求他再弄出一篇足矣让洛阳纸贵的旷世好文章出来的要求,云初也没有答应。
洛阳那边不停地挑衅,长安这边却鸦雀无声,从不接招,这让那些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