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人,那也过于乐观了。
从离开长安的那一刻起,云初的感觉就不太好,这种危机感是他在西域养成的,跟狼一样,有时候准确的出奇。
“君侯,前方便是骊山山口,弟兄们人少,没办法一下子搜索所有可以藏敌的地方,如果君侯认为不妥,臣以为不妨立刻回去,下一次多带些人马过来,骊山山谷不深,只要有两百人,敌方就无法包围我们。”
云初摇摇头道:“派人告诉英公,请他派人来接我。”
家将点点头就离开了,跟随云初很长时间了,他可不认为这是君侯胆怯的表现。
就在这个时候,那一队运送火药的车队也抵达了桑林处,云初看一眼为首的将军,二话不说就光着脚跳上枣红马的背上,轻轻拍一把,枣红马就一头扎进桑林深处去了。
正在休憩的家将们也有样学样,跳上马背就去追自家主上了。
云初快马穿出桑林,就停下战马,对追随过来的众位家将门道:“披甲吧。”
家将们打开马包,开始伺候云初披甲,只是片刻功夫,云初就已经披甲完毕,提着自己的马槊对家将们道:“进山吧。”
家将首领焦急的道“此时进山,危险重重,不若由臣下穿上君侯的战甲。”
云初瞅一眼这个没什么脑子的家将道:“你我的甲胄有什么差别吗?”
家将首领道:“既然如此,君侯不妨走在最后面,末将居中。”
云初瞅瞅身边的八个家将道:“九个人,哪有什么先后。”
说罢,主动绕开那些装满了火药的马车,算是正式进了骊山。
骊山下的温泉别院是属于皇家的,前隋时期就属于皇家,山上可没有什么温泉,不过,李绩的别业在山腰处,那里凉快。
山路上偶尔会看到一些樵夫,这些樵夫们今天的运气好像特别的好,平日里,这些樵夫只能在山里采集一些枯枝败叶啥的,今天,看他们挑着的柴火都是上等的好柴,有一些樵夫挑着的根本就由上好的松木破开之后的一等好柴。
云初拨转马头就走,此时,在他们的来路上又多了一支车队,竟然将下山的道路塞得满满的。
云初忽然笑了,卸掉身上的甲胄,丢给家将首领,背好弓箭横刀,又在背上的皮套子里插了四根短矛,从马上跳起来抓住一颗斜着横过来的松树,三两下,就进入了骊山的松林。
“带着枣红马直奔英公别业。”
这是云初的身影消失之前,留给家将首领的一句话。
家将首领瞅着前方的车队,再看看后面那些挑着木柴的樵夫,目眦欲裂。
就在他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那些樵夫目不转睛的从他们身边走过,那支车队同样毫无伤害的绕过他们,继续上山。
云初蹲在一棵松树的横枝上,目睹了樵夫跟车队的动静,最后追随着自己的八个家将的尾巴,在密集的松树间不停的跳跃,直奔山腰别业。
越是靠近别业,云初的心就越是向下沉,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一场属于军方对自己的考验,随着他在一些很适合当观察点的松树上看到了几具尸体之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此时,他开始后悔了,自己这段时间对于骊山这边的动向过于麻痹大意了。
云初的鼻翼翕张,猛然抬头,还将身体藏在浓密的松枝中,良久不见动静,就猿猴一般快速的攀爬上眼前这棵树枝密集的松树。
在这棵树的中间,云初找到了一座树屋,看树屋的陈设,这座树屋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而且设置的极为隐秘,下边的人看不到,但是,坐在树屋里却能看到英公别业的大门。
云初伸出拇指,先是闭上左眼,睁开右眼,然后再闭上左眼,睁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