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斩了两匹马!原来朝廷便是这般欢迎将士回家的。”
范闲叹了一口气,伸手掩住口鼻,似乎是嫌这马血的味道有些刺人,解释道:“大殿下,给臣一千个胆子,臣也不敢杀了殿下的战马啊。”他此时才发现,这位殿下虽然粗豪,但不是笨人,字字句句扣着自己,待听到大皇子自称本王,这才想起来,在旨意巡西令大皇子东归之时,陛下已经封了大皇子王爵,这是所有皇室子弟中,第一个封王之人。
想到今天可是将对方得罪惨了,范闲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大皇子面色渐寒之时,他身边那位贴身的护卫却走上前来,说了几句什么。听到这几句话,大皇子眼光一定,看着范闲身后的两句刀客,皱眉说道:“原来是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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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此时也在范闲身后低声说道:“大皇子身旁那位,是名虎卫。”
范闲一挑眉头问道:“你认识?”
“属下不认识,但属下知道。”高达沉声应道,长刀之上的马血此时还在往下滴着。范闲说道:“你既是虎卫,怎么能对大皇子如此无礼。”
高达沉声道:“少爷,陛下有旨,属下只须护得少爷平安,至于对方是谁,不用考虑。”
二人说话声音极轻,范闲眉宇间骤现几丝莫名之色,沉默半晌后,忽然对着大皇子的坐骑长身一礼,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大皇子属下的亲兵营早已将昏厥的两名亲兵抬了回去,只等殿下一声令下,便冲将过去,将使团的人一顿好揍,偏生此时大皇子却陷入了沉默之中,忽然间大皇子单骑而至,迳行驶到范闲的身边,微微低下身子,压低声音说道:“你这脾气,我喜欢,但你杀马不祥,入京后,当心本王找你麻烦。”
范闲望着这位哥们儿,叹了口气说道:“大殿下,和微臣真的无关,请殿下明鉴。”
大皇子冷哼一声,他身为皇家子弟,自然是知道虎卫的统辖权,以为是父皇给使团安的保镖,真与范闲无关,但内心深处依然是极为恼怒。
“是本宫的意思,殿下若有不满,不要难为范大人。”马车里安静许久的公主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
此时众官员才围了上来,任少安拉着范闲的手,辛其物抱着大皇子的腿,宫里的小黄门死命攥着大皇子的马缰,礼部尚书吹胡子瞪眼,将那些面带仇恨之色的亲兵营骂了回去,另有枢密院的大老充当马后和事佬,总之是庆国朝廷齐动员,将大皇子与范闲围在当中,化干戈为玉帛,化戾气为祥和。
这多的官员围了过来,使团与西路军的冲突自然只好罢了,不然动起手来,不然真伤了哪位老人家,那就等于是不给朝廷面子。
朝廷是什么?不是三院六部四寺,而是面子,所有臣子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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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时,城门处远远看着这边似乎发生了什么,终于有了反应,一骑挟尘而至,问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使团提前到了,与大皇子争道,这等大事哪里是下属们能够处理的,赶紧回报。
此时双方都争起了性子,纵使范闲再想退,那马车里的公主,使团里的文官们也不想再退,硬是要比大皇子先进城不可。
但大皇子今日窝窝囊囊死了两匹马,落了好大一个面子,若不是知道虎卫是父皇亲信,绝不是一个臣子可以支使,不然早就下令乱枪开道。但此时他也被激起了脾气,哪里肯让使团先进城,什么狗屁公主!你将来还不是要给本王端洗脚水的货色!
争执不下,被众位朝廷官员抱腿的抱腿,拦马的拦马,这架自然是打不成了,于是只好玩些口舌上的官司,但那些西路军的将士打仗或是厉害的,打起嘴仗来,又如何是使团里这些擅长诡辩之术外交官员的对手,从朝廷规矩到两国邦谊,从陛下圣心到官员颜面,渐渐的大皇子那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