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间无比冷漠的陈公子,只怕也不会再皱一下眉头!
十三衙门何时出了这么位人物?妇人一时竟愣在了原地。
范闲不耐烦了。邓子越观闲眉而知雅意,寒声说道:“都出去!”
妇人将牙一咬,双方既然没有撕破脸皮,对方又一昧耍狠摆酷,不肯出个章程,抱月楼毕竟还要在京都做生意,也不可能老呆在客人房里,只好暂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这妇人和抱月楼的打手要退出小院之是,范闲却似乎很随意地说了句:“将那个大汉留下。”
这句话说的随意,却隐隐透着丝官威,妇人今夜连连吃瘪,回首狠狠说道:“这位公子,这大汉自然是要交给京都府处置的。”
范闲终于如了她的愿,冷笑说道:“京都府管得,刑部衙门难道就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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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心中暗笑一声,心想你终于肯摆正架势了,却来不及说什么,又听着范闲像使唤下人一般无礼说道:“这个叫桑文的,我要了。”
抱月楼在京都开张不过数月,但背后势力何其雄厚,妇人更知道自己的大老板与监察院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根本不怎么害怕刑部衙门,听着这句无礼的话,不知为何心头一阵怒气涌出,冷声嘲讽道:“桑姑娘的赎身钱可贵着,这位公子……或者是大人,十三衙门虽不是清水衙门,但刑部能拿得出这钱来的,除了尚书也只有那两位侍郎了,敢请教您是哪位?”
范闲眉梢一挑,应道:“哪位都不是,只是我喜欢听桑文唱曲,这几两百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他之所以此时便要赎桑文出楼,是因为对方已经知晓了自己与桑文在房中有过谈话,如果再让桑文留在楼中,只怕明天就会变成瘦湖底下的一具尸首。
那妇人气极反笑,冷笑连连道:“好好好,感情这位公子竟是拿官威来压本楼了,看来公子真是不知道这京都瘦湖水的深浅。”
“闲话少叙。”史阐立知道这时候该自己说话,讥嘲着配合门师的口气说道:“桑文乃京都名伎,又不是军中的营妓,依庆律,只要有人出钱脱籍,你抱月楼便得应着,怎么?以为我们拿不出这几百两银子出来?”
几百两银子?妇人心头大怒,若真有人要为桑文赎身,少说也要出两千两银子,这几个来闹场的人,居然说出几百两这种可笑的数目来,连番被范闲若有若无的撩拔,终于让她失了冷静,大怒说道:“客人若是能拿一万两银子来,我马上让你把人带走,这大汉就当附赠的!”
一万两银子可以买十几幢民宅,可以供寻常百姓吃用几十辈子,就算放在富贾满地的江南,一万两银子也是个惊人的数目!
妇人冷笑看着这几人,料定这世上没有人会用一万两银子来买一个姿色寻常,只是歌声了得的歌伎。
但范闲却是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不等她改口,将手一挥随意说道:“这便说定了,快将契约拿来。”
此言一出,满座俱惊,就连守在那浑身湿透大汉身边的桑文自己,都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而那位妇人更是大感荒唐吃惊,呆若木鸡一般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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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脆响,不知何时已有一位丽人来到了院间,直接给了那妇人狠狠一记耳光,这才向着范闲三人微微一福,轻笑说道:“陈公子果然是位爱开玩笑的风趣人物。”
范闲不认识这位丽人,眯眼看着她如柳娥眉,红红双唇,眸子里的柔媚,唇角绽出一丝欣赏的笑容,但总感觉有些不舒服,因为这位丽人看似柔弱,但实则骨子里透着一丝无比娇傲的味道,根本看不起面前自己三人,想来是那位袁梦姑娘的得力干将。
“不是玩笑。”范闲敛去了笑容,说道:“一万两银子买人,先前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