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感觉自己的眼睫毛似乎都要被刮落了一般!
他一抬手,嗤嗤嗤,三声连环机簧之色连绵而起,三枝淬着见血封喉毒液的弩箭,逆着剑风,快速射向了谢必安的面门。
此时剑尖所指是面门,而暗弩所向亦是面门。
两个人很明显都没有比拼脸皮厚度的兴趣,范闲沉默甚至有些冷漠地一扭身体,凭借自己强悍的控制身体能力,让那把寒剑擦着自己的脸颊刺了过去,狠狠一拳击向了谢必安的胸腹。
这一拳上挟着的霸道真气十分雄浑,破空如雷,如果击实,谢必安必要落个五脏俱碎的下场。
谢必安拼命一般左袖一舞,舞出朵云来,勉强拂去了两柄细小的暗弩,想趁此一剑要了范闲性命,哪里料到范闲竟然敢如此行险,生生递了那个恐怖的拳头出来!
他怪叫一声,横腕一割,左手化掌而出,拍在范闲的拳头上。
喀喇一声脆响,谢必安的腕骨毫不意外的断了!
“范闲!”
谢必安愤怒地狂喝道,不是因为畏惧范闲的真气,而是拳掌相交时,一道淡淡的黄烟从二人拳掌间爆了开来,谢必安没有想到范闲竟然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还会用毒烟这种下作手段!
此时毒烟入体,他剑势已尽,横割无力,又急着去迎范闲那一记诡异而又霸道的拳头,空门大开,三枝弩箭的最后一枝刺入了他的肩头。
又中一毒。
……
……
“范闲!”
谢必安第三次狂乱愤怒而又无可奈何地咒喊首范闲的名字,知道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强行运起体内真气,一剑西出,直攻范闲的咽喉,毒辣至极,而他整个身体已经飘了起来,准备掠上民宅檐上,逃离这个身具高强实力,却依然阴险无比的另类高手身边。
但范闲怎么会让他逃?
一道灰影闪过,范闲已经在半空之中缠住了谢必安的身形,右臂疾伸,直接砍在了对方的脚踝上,这一记掌刀,乃是用大劈棺做的小手段,虽然攻击的是敌人最不在意的边角处,却给对方带来了极大的损害。
谢必安闷哼一声,只觉脚踝处像是碎了,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迅疾染遍了他半个身体,让他逃离的速度缓了一缓。
也就是这一缓,范闲沉默着出手,在片刻时间之内,向谢必安不知道攻了多少次,二人重新站立在微有积雨的街面之上,化作了两道看不清的影子,一道是灰色,一道是黑色,纠缠在了一起。
啪啪啪啪一连串闷响,谢必安身上也不知道挨了范闲多少记拳脚,虽然范闲下手太快,所以真气未能尽发,谢必安仗着自己数十年的修为硬抗住了,但是剑尖如风,竟是连范闲的身体边都挨不到一下,这个事实让谢必安开始绝望了起来。
对方的身法怎么这么快!
谢必安尖叫一声,疾抖手腕,剑势俱发,化作一蓬银雨护住自己全身,终于将范闲逼退了数步。
钉的一声,他颤抖的右手拄剑于地,剑尖刺在积水之中,微微颤着,带着那层水面也多了几丝诡异的纹路。
看着不远处面色平静的范闲,谢必安感觉身体内一阵痛楚,经脉里似乎有无数的小刀子在割着自己,他知道这是范闲先前的攻势,已经完全损伤了自己的内腑,而他中的毒也渐渐发了,右腿也快要站立不稳,面对着一脸平静的敌人,谢必安已经丧失了出手的信心。
“九……”谢必安知道自己就算不轻敌,也根本不是范闲的对手,此时他对于范闲的实力评断已经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想法,微一动念,他的眼中惘然之后多了些畏惧,刚刚说了个九字,体内的伤势复发,咳出几道血丝吞了末一个字。
他望着范闲,眼中闪过一丝惘然。他还记得自己在抱月楼外的茶铺里,曾经大言不惭地说过,仅凭自己一人,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