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不起来了,重看才发现上章好多错字和小问题,修了一下,还不知道修完了没,而且……重看一遍才发现,原来也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好啊,……不过,老实说,今天这章我自己又很喜欢,啊啊,人近中年,皮肤老化,果然是越来越厚了。)
悬空庙里,皇帝已经褪去了先前的怒容,满面平静,就像脚下的木屑、楼中的鲜血、侍卫与刺客的尸首、受伤和昏迷的人们、四周空气里的微甜味道并不存在,就像是自己没有遇到一场敌人筹谋数年之久的谋杀,只是在进行三年一例的赏菊之会。
有人开始收拾庙宇内的残局,许多的宫中高手挤在了顶楼,似乎是想把这楼压垮。起先负责陛下安全的侍卫面色惨白,那些太监们包括戴公公在内都瑟瑟发抖,不知道圣上遇刺,会给自己的命运带来些什么改变,还是说会直接中止了自己的命运旅程。
太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泪珠,与大皇兄二人齐排跪在皇帝面前,请罪道:“儿臣无能,让父皇受惊了。”
大皇子说的沉重无比,他在西方杀敌无数,却没有想到,当刺客来袭之时,自己竟是连作出反应的能力都没有,而那位他本来有些瞧不起的范闲……竟然身手如此了得,见机如此之快。
“一入九品,便非凡俗……你们虽是朕的儿子,碰见这些亡命徒,反应不及,也是自然之事。”皇帝似乎没有怪罪儿子们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角落里那个死在洪公公手下的九品刺客,又看了一眼被太子踩破了的酒杯,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轻轻揽着怀中还在害怕不已的三皇子,眼睛却看着楼下那片漫山遍野的菊花,山坡之上,隐隐能看见偶有动静,枝叶轻飞而碎。
“老奴去吧。”洪公公在皇帝身后谦卑说着,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在一场刺杀之后,应该牢牢地守护在陛下的身边,“小范大人最近在生病,老奴有些担心。”
地板上范闲临去前扔下的药囊十分显眼,毒烟漫楼,总会有些人吸了进去,所以他留下了解毒丸。看着地上的药囊,想到那孩子的细心,皇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微欠疚,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范闲这个孩子,最近身体一直有问题,而且洪公公上次去范府看后,也证明了他身上的病,确实有些麻烦。
他的手指轻轻在悬空庙的栏杆上点了几下,笃笃作响,下方一直缩在众权贵后方的范建似乎心有感应,向着楼上看了一眼。
“你不要去了。”皇帝对洪公公冷冷说道:“朕派人。”
话音落处,悬空庙下方的山坳里又传来数声异动,数名身影从隐伏处站起身来,身负长刀,沿着陡峭的山石缝隙,冲入了花海之中,不一时便超过了提前几刻出发的大内侍卫,追寻着最头前三个人的踪迹而去。
正是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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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有座庙,庙前自然就是山沟沟,只是这山沟沟有些陡。
范闲就在山沟沟里的田野里疾行着,间或伸手拔去迎面冲来的枝丫,嗅着山野间金线菊瓣碎后的淡淡香气,像是吃了鸦片一样,体内的真气依循着那两个通道快速流转,极快地补充了他精神与力量的消耗,双脚就像是长了眼睛般,奇准无比地踏上下方的岩石,身如黑龙,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向着山下冲去。
说起跳崖,这个世界上除了五竹叔外,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能比他更快。更何况,今天与白衣剑客一战后,体内修为受了大震撼后自然有所提升,真气的充沛程度与精神状态,都处于巅峰之中,左肩的伤势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身前数十丈处那个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身法也算是极其精妙,像朵云一般聚拢散开,便柔媚无比地御了下冲之力,速度没有减慢,但终究比不上范闲借着地心引力加速。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