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这种脱离控制的事情发生。所以陛下一定会非常愤怒,他第一个念头是要找出泄密的人,而如果长公主此时好死不活地借此大举向范闲进攻,皇帝反而会大力维护范闲,并且在心中对长公主的疏远之意更深一分。
范建淡淡说道:“你如今已是监察院的提司,通过这半年来的行动,手中握有了足够的权力。由澹州直至京都,不论是为父,还是陈院长,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替你将脚下的基石打造的更牢固一些……如今的你,已经是一方重石,怎会害怕那些清风拂面?放心吧,那些风已经吹不动你了。”
范闲沉默着,心中另有所忧。
“自然,这人间也有天界罡风。”范建嘲讽说道:“你所害怕的,不外乎是宫中的态度。但是太后与陛下都知晓此事,顶多会碍于物议暂时冷你两天。这事儿怎么发展,终究是看陛下的态度。”
最后,这位老谋深算的户部尚书说道:“而经由悬空庙刺杀一事,陛下深信你之忠诚,当然会偏向于你……如今你伤势未愈,陛下总会记着你的功劳,在这个时候,你的身世被揭出来,陛下会尽量替你考虑,不论是皇族利益,皇后太子,甚至是长公主太后的压力……”
“与你替陛下挡的那一剑相较,就算两相抵销了。”范建冷笑着说道:“所以说,这是最好的时机。宫里这些事情,我不说你也清楚,或许再过些年头,陛下惜你救驾的情份淡了,你也就再难利用。揭破身世只能在这几天,早些不行,晚些……也不行。”
最好的时机。
范闲在心里品着这些话里的寒意,面上浮出一丝苦笑:“我只是担心,这件事情会对家里带来什么麻烦。”
范家收留当年叶家遗孤?虽然这是皇帝的安排,但闹大了之后,皇帝肯定是不会认帐,倒霉的只能是范府。
范建缓缓闭上双眼,唇角欣慰的笑容一现即隐,缓缓说道:“傻孩子,如果连你都不会动,怎么会动为父?如果朝廷对我动手,岂不是证实了你是叶家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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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睁大了眼睛,半晌后说道:“您的意思是,不论外面如何传,我们死都不能认帐?”
“当然。”范建含笑说道:“谁能有证据?”
范闲叹息道:“真可惜,我本以为既然没有什么影响,我可以借机……”
“借机替叶家翻案?”范建哈哈大声笑了起来:“难怪你先前紧张如斯,原来是存着大心思。你这孩子啊,这世上的案何必一定要在明面上翻呢?十几年前陛下就已经替叶家翻过一次,如今这些,只是余波罢了。”
范闲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叶家后人这件事情,其实还真不能吓着孩儿,只是……”他本准备说,担心被长公主及有心人从这件事情里,猜出自己身上带着皇家的血脉,但话临出唇之时,忽然醒悟过来,住嘴不言。
关于自己与皇帝的关系,范闲与父亲大人从来没有正面说过,一直以来,父子二人都很知机地没有点破,尽量维持着目前和睦的景象。
范建明白儿子想说的是什么,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那件事情……你还是藏在心里吧。至于别人猜不猜的到,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为父明言,陈院长只怕一直满心欢愉地等待着这件事情的发生。等传言来到京都后,他一定会动用手中的权力强力压下流言,从而证实这条流言,然后等着天下人逐渐猜到你的身世,至少要让天下人习惯于……你的身世流言。”
范闲默然,知道父亲的推算是极有道理的。老跛子的做法,用屁股想也能想到,强力强制叶家后人的传言,才能让庆国百姓相信这个传言,这正是极高明的手法,至于自己是皇帝私生子的事情……
“陈萍萍究竟想做什么呢?”范闲的心情忽然间变得十分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