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期望。”
其实史阐立也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愤怒,直接杀上门来,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们都是希望能够跟着小范大人在庆国干出一番事业,真正的忠厚之士,只是范闲如今身处监察院,大权在握……做的事情……确实是位权臣的模样,但和名臣的差距却似乎越来越大。
但是史阐立常年跟在范闲身边,知道门师诸多的不得已,而且感情也更为深厚,依然下意识冷笑反驳道:“山贼全无?如果不是州营往你富春县境内移了十二里地……你当那些山贼就能被你的圣人之言吓跑?十二里地……不起眼吧?但你这个小小知县有这个能耐吗?”
杨万里一怔,皱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史阐立回头望了范闲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似乎觉得院中护卫怎么没有拦着这个人,叫外人听着自己与杨万里的争吵,传出去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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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最无辜的当然是范闲,两个学生吵的不亦乐乎,自己这个正主儿在旁外站了半天,却没有人理会自己,被晾的快风干了,他接着史阐立的话,笑着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家里老爷子心疼你们几个,给州里的指挥同知写了封信而已。”
这时候争吵中的二人才听出了范闲的声音,同时间被吓了一大跳,半晌后才讶异说道:“是老师?”
范闲伸手在太阳穴边搓了两下,将眉角的胶水搓掉,眉毛归了原位,那张清秀英俊的面容回复了原本。他进屋之后忘了卸掉化妆,竟是让两个吵的兴起的人没有认出来。
他苦笑一声说道:“吵架也要关起门来吵,这是我听着了,如果让外人听见了……只怕还以为我老范家出了什么欺师灭祖的大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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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的大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想到自己争吵的内容全数落在了范闲的耳中,不论是史阐立还是杨万里都有些尴尬。
二人请范闲当中坐下,分侍两旁,虽然年龄上范闲要小些,不过老师学生的荒唐辈份在这里,总要做到位。
杨万里有些头痛地摸了摸脑袋,忽然间想到范闲最后那句话……欺师灭祖?他霍然抬起头来,大声嚷道:“大人!我可没那个意思。”
范闲好笑望着他,知道杨万里乃是闽中苦寒子弟出身,最是瞧不起贪官污吏,而且性情直爽火辣,不然也不会就这样贸贸失失地闯上门来,开口问道:“富春县离杭州足有两百里地,你一个文官不带衙役就这样疾驰而来,当着本官的面骂本官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这不是欺师……又是什么?”
他是开玩笑,但这玩笑的重量却是杨万里承担不起。但杨万里的性情着实耿直,将牙一咬,走到范闲身前一揖到底,沉声说道:“学生有错,错在不该在大人背后妄言是非。”
范闲微异,心想这厮怎么转的这么快。
不料杨万里话风一转,直挺挺说道:“不过老师既已回府,当着面,学生便要说了,您也知道学生向来不忌惮直言师长之过。”
“讲吧。”范闲没奈何道:“你就这个孤拐个性。”
“大人此次下江南为朝廷理财,学生以为大人有三不该。”杨万里根本没有听进去范闲对自己性情的评价。
“三不该?”范闲唬了一跳,本以为只是苏文茂那个挨千刀收银子的问题,没想到居然来了个三不该……你以为你迟志强在牢里唱十不该啊!
“大人一不该纵容属下沿江搜刮民财,役使民力。”杨万里昨天一夜没睡好,才下决心来杭州当面“进谏”,沉痛说道:“京船南下,沿江州县官员刻意逢迎,送礼如山,而且还驱民夫拉船,江南一带水势平缓,如果不是那艘大船故意缓行,哪里需要纤夫?此事早已传遍江南,成为笑谈,而沿江州县官员所送之礼何来?还不是多加苛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