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闲摇头道:“不要忘了,我范氏乃是大族,族产才是真正的来钱处。”
“噢?能轻易拿出这么多银子的大族……难道没有什么横行不法事?当心都察院的御史就此参你一章。”
“参便参。”范闲笑道:“就算族里没这么多钱,但这两年宫中知道我生意做的大,也不会疑我什么。”
“一家青楼,十几家书局……能挣这么多银子?”海棠疑惑问道。
“不要小瞧了我家老二的敛财功夫……当然,我在朝中做了两年官,收的好处也是不少,基本上都埋在那个箱子里,你别说,出京的时候要换这么整齐的银锭,如果没有老爷子帮忙从库房里调,我还真是没辙。”范闲笑着说道:“等事情了了,所谓贿银便和这些干净银子混在一处,朝廷也不好说我什么,只是为了凑足银子,我可将名下产业里能搜的流银全搜的干干净净,如今京都里面真是空壳一个。”
海棠这才知道他还有这个打算,不免有些鄙夷:“以你的地位,何至于对于洗清贿银也如此上心?”
“山人……自有妙用。”
“那你银子都放在箱子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日后用钱怎么办?”
范闲微笑说道:“不是有您吗?而且还有那位可爱的皇帝陛下,这次他往太平钱庄里打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我顺手捞几个来花花,想必他不会介意。”
海棠一愣,这才知道,论起打架与谋略来,自己不会在范闲之下,可以说到偷奸耍滑挣钱这方面,自己这些人……与范家诸人的差距就有些大了,后面这些天,自己可得盯紧一些。
这时的场景着实有些荒唐可笑,范闲与海棠,天下公认的两位清逸脱尘人物,却在一个阴森森的夜晚,在房中悄悄说着关于银两、银票、钱庄、洗钱这类铜臭气十足的话题。
而在府院正堂之中,明烛高悬,代表着范闲江南政务宣言精神的那一大箱银子,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摆在那儿。
四周走过的人都忍不住要看这箱子一眼,只是到处都是护卫,又有六处剑手隐于暗中保护,十几万两银子固然令人眼谗,但要来抢这箱银子,江洋大盗或是贪财小偷们不如直接冲到官府司库里去抢官银,那样只怕成功系数还大一些。
箱子就这样屌地开着,坦露在所有人的面前,肚子里露出雪白的银锭,发着勾魂而又噬魂的光芒,里面隐隐有股凶险万分的寒意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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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惹得整个江南路好不闹腾的钦差大人范闲,终于离开了苏州,带齐了人马下属遁着官道,往西南方向的内库转运司所在行去。虽然三皇子还留在苏州城内,但官员们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范提司不在,要糊弄一个小孩子还不简单?
三皇子是不知道这些官员们心中所想,不然以他的阴狠性情,和此时快要爆炸的脾气,指不定又会玩出什么新的花样来。
这两天,他心里本就有些生气,范闲去内库却不带着自己——内库是当年叶家的产业,间接地支撑起了庆国的稳定与开拓能力,甚至可以说,庆国就是靠内库养着的,所以那个地方很自然地成为了庆国朝廷看守最森严的所在,纲禁比皇宫更要严苛,在民间的传说中简直是五雷巡于外,天神镇于中——能够去内库瞧瞧风景,不知道是多少百姓的毕生心愿。三皇子虽有皇子之尊,心中对内库依然十分好奇,但未经陛下特允,皇子也没有资格去内库,本以为这次跟着范闲下江南,可以得偿所望,没想到范闲居然将自己丢在了苏州!
啪的一声,一位一看便是饱学之士的中年书生狼狈不堪,哭嚎难止的爬了出来。三皇子跟着出来,恶狠狠骂道:“父皇是让范闲来当先生!他敢跑!我就敢踹人!”
府中下人们噤若寒蝉,钦差大人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