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反对。
在范闲的计划中,三大坊的主事死的死,囚的囚,正好腾出最关键的三个位置,由三位叶家老掌柜屈尊暂摄着,另外则由这两日向监察院举报同僚罪状的“内奸司库”们担任副职,算是弥补老掌柜们二十年未归,对于内库略感陌生的缺陷。
杀人在前,明插奸细于其中,这样安排下来,整个司库的队伍就算是稳定住了,那些“内奸司库”们日后只是要防着下面的司库心存不忿,刻意挑他们的错处,做起事来当然要格外小心,而队伍一旦站立了,这些副主事们又会格外凶狠,盯着下属司库,两相对冲——范闲所不愿看到的那些事情想必会慢慢少起来。
“三日令,还有半天的时间。”范闲说道:“没死的人,把银子吐出来,把帐给我交待清楚,犯过那些事情,自己写个条疏……不要看我,我知道你们都识字,都回吧,有的人应该呆着的工坊还隔着上百里地,不赶急回家筹银子,再回坊开工,难道还准备继续在这儿杵着当泥人儿?”
话尾的声音渐渐冷起来,说完这句话,他便在众司库们惊惧的目光相送下,往大工坊外走去。
叶参将带着的军士渐渐散开,监察院官员各归其位,四处安插在工坊中的钉子依然不知是谁,官员们窃窃私议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工人们瞧了一出大戏,司库们被血与火教训了之后变得格外老实和惊惧。
坊外大雨渐停,一场热热闹闹的内库罢工事件,就在范闲的刀子与掌柜们的老脸下,这般荒唐而无稽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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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库与官员们的退银行动十分顺利,范闲一一审核之后,也轻轻抬了一下贵手,只要不是瞒的太过分的人,都给对方留了几分薄银的面子,没有将众人的家产压榨干净。为官一任只是为财,如果全部搜刮干净了,内库众官表面无法,但心里肯定有极大的疙瘩,做起事来自然会懒散的无以复加。
但就是这样五指全部张开的扒拉银子,府衙三日令依然收回了一笔巨大的数目的银两,就算范闲家世累富,这一世也算是见过不少场面,但看着帐上的那个数字,依然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心里有些隐隐后悔,此事闹的轰轰烈烈,绝没有可能瞒住京都那面,世人注目之下,这些清回来的银子除却发还这些年来亏欠工人的工钱外,其余的都要打入内库专门的帐房,自己根本无法私人调动。
如果早知道司库们是天下最肥的贪官,范闲说不定不会搞这么一个清库行动,而是会直接让监察院六处的剑手去当小偷,除却地契之类的东西外,把其余的银票什么都抢到自己私人的手里。
他如今正是缺银子的时候,如果能有这一大笔银子,就不再需要北方的帮助,避免过程之中产生一些新的麻烦,更关键的是,也可以让父亲大人置身事外,免得被日后的招标之事牵连着。
说回海棠,那日工潮之后,范闲回到府中对这位姑娘好生痛诉了一番,正义凛然之外,详加分析了当前的情况,警告对方,庆国皇帝只怕已经知道了两人如今在一处,如果你还敢当着虎卫的面去各工坊里偷窥,自己只怕在内库的位置上坐不了两天,而自己不能呆在内库,你北齐一年又得多掏多少银子?
海棠有些无辜,心想自己只不过是闲了,所以想去逛逛,怎么又扯到了什么阴谋诡计。
范闲此人有些多疑,表面上不再提这事儿,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好在内库一应事务逐渐走上正轨,而这个过程竟是只需要了几天的时间,不能不说那次工潮中范闲冷面杀人的一面,深切地震慑住了众人,而老掌柜的重新出山,范闲的巧妙安排,都起了极大的作用。
工人们重新得到了劳作多年的工钱,被霸占的姑娘们也回了自己的家园,整个内库地面上都升腾着一种叫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