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好果子吃。
太子不是皇帝,对远在澹州的那位老妇人没有什么感情。
而关于小范,因为当年叶家的事情,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太子根本不可能奢望范闲会站在自己一边,甚至根本不奢望对方会在继大位的问题上不反对自己。
主要矛盾既然确立了,其余的矛盾都是次要矛盾,所有过去的不快都是可以随手挥走的东西。
所以当自己的亲信传来二皇子邀自己在流晶河上一聚的提议时,太子略一沉忖,便允了此议。
他冷笑着,知道自己那位二哥也清楚,如果要对付范闲,单靠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椅子只有一把,不管是太子的,还是老二的,大家可以事后再亮明匕首再抢,但在目前,至少要保证,这把椅子不会落到老三的屁股底下。
在当前的局面下,皇帝的这两个儿子必须摒弃前嫌,团结起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能打倒远在江南那个变态的野种。
流晶河上,春浓如女子眼波,渐趋热烈,似是夏天要来了。
在一艘花舫之上,太子与二殿下把酒言欢,赏景赏美,似乎这么些年来,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
二皇子主动伸出的手,自然要先表态,他首先对清查户部一事中,刑部尚书颜行书那个不光彩的落井下石表示了歉意。
当然,不会很明白地说,虽然太子有时候会比较白痴,但大多数时候还算是个聪明人,只需要稍微一点就成了。
太子也叹息着,说道范闲入京之后,自己对他的压制也少了一些。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隐隐担忧和一丝无奈。
范闲手中的权力太大了,而且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老家伙也太厉害了,更关键的是现在似乎宫里也有些人在往他那边倒。
李承平,小三一直跟在范闲的身边,父皇这样安排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子与二皇子同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后还是二皇子缓缓开口,轻声笑道:“太子殿下,听说范闲在苏州开了家抱月楼的分号,里面有两个姑娘很是出名,一个是从弘成手上抢过去的小姑娘,另一位却有些意思,听说是……大皇兄府上的一个女奴。”
太子低垂眼帘,咬了咬牙,冷哼说道:“咱们那位大哥,那天在御书房中,不也是在为范闲说话?看来他还真有些怕北齐来的那位大公主……二哥啊,你和大哥自好,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个粑耳朵?”
二皇子挑眉一笑,呵呵两声,没有继续说什么。
其时河上暖风轻吹,花舫缓游,岸边柳枝难耐渐热的天气,盼着晨间就停了的那场雨重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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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窗边的两人表情温柔,其实各怀鬼胎,只是迫不得已却要坐在一起议事。
“贺宗纬,会继续把户部查下去。”二皇子微笑说道:“请您放心,他有分寸的。”
太子冷哼了一声,包括礼部,包括贺宗纬,这些人其实最初都是东宫的近人,可是后来却都被长公主与二皇子拉了过去,如今贺宗纬已经在朝中站稳了脚步,叫太子如何不恨?
他冷冷说道:“不要忘了,贺宗纬此人热中功名,乃是地道的三姓家奴,今时他站在你这一边,谁知日后他会怎么站?”
二皇子出神看着船外的深春之景,叹息说道:“放心吧,他是不会投到范闲那边的。”
太子说道:“但以他如今的地位,似乎也没有必要继续呆在你的门下……”他嘲笑说道:“归根结底,这位置是父皇给他的。”
二皇子微微一怔,知道太子这话说的有味道,却也懒怠反驳,微笑说道:“他今日不方便来,正是因为你所说的那个原因,既已为朝臣,当然要注意和我们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