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陪姑妈团年,温和无语,饮小杯五粮液十余杯,高兴。
初一回山村,车行山路,很感谢政府做的生命工程,在山路旁修了护栏……然而上山的盘山路却没有护栏,表姐开车技术不佳,上坡熄火,倒滑,惊恐,换人,成功。
至山村,感慨颇多,母亲的家乡,九零年时,我曾经被家中命令,在此过了一个夏天,犹记当年青树环绕,大石林立,我带着三个小丫头爬树打架,打六副牌的争上游,于暮色之中表演节目,比谁唱的歌更多。
当时我十二三岁,正第一次听罗大佑,比我小几岁的丫头们听不懂,所以我们比赛唱儿歌以及民歌。
那个夏天,我唱的最多的是——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好像是这个名字。
那天一到山村,我便去曾经爬过的树与石观看,带着从来没有来过的姐夫与外甥女,可惜只是找到了大石,而那些树似乎都被砍了。
想去三伯以前住的房子看看,因为当年我是住在那个屋子里的,而且我一直认为那个屋子是山村里最幽静漂亮的别墅,不料没走几步,便听到了狗吠……猛然想起九零年时,也是在两条大黄狗的夹道欢迎上,颤着小腿进的屋,于是便怕了起来,不料来者却是一只黑狗,长的很像陈叔平。
三伯已经搬去县城住了,村子里是几个舅舅,不对,是很多舅舅,忙着拜年,忙着叙旧,忙着感动,四天时间一晃即过,这四天里,没有网上,没有电脑,表哥在路边新修的楼房没有把电视搬过来,所以连电视也没有看。
晚上会站在新楼房的露台上,望着对面大山梁里的点点灯火发呆,山村的夜很黑,那些灯火真的很像天上的星星。
不是小资,虽然确实很那什么,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初二我们去了那个山梁一次。
那个山梁叫中兴梁子,在我们家的山村正对面,两山中间是一条河,河上有个石水坝,很漂亮。
问题是,那座山很高,从这边的山腰望过去都很高,更何况下山上山的爬。
但我们还是一定要去。
因为那是三十年前老妈生活战斗过的地方,她从师范毕业之后,便分配到那座山上的小学教书,在那里带着姐姐与奶奶,三个人生活了五年多。
妈妈离开那座山的时候,已经怀着我八个月,沿江下到宜昌。
我一直很好奇,老妈当年大肚便便,是怎么走下来的?
老妈如今已经是六十几的人了,她很明确地告诉我们,她是爬不上去了,那我们这些做儿女地自然只能代劳,代她去那三十年前的山村小学看看。
而且姐姐的动力也很大,因为她在那里生活到五岁多,比我的感情更要深一些。
初二,我与姐姐姐夫以及大表哥二表哥还有小表哥,一行六人往那边山上去,我的手中拿着外甥女削的竹杖。
下山遇见从那边山上下来的表姐与表姐夫,说笑数句,然后过河,爬至对面半山腰时。
我决定放弃。
累,真他妈的累,眼睛开始冒金花,这一方面说明我打字的工作如何危害自己的身体,也说明那座山实在是难爬……
中间的感慨不需要细讲,反正被姐姐哥哥们连哄带骗,一步三歇,终于成功地爬到了山顶。
山顶比山间平,有田有房,自然有人,也就有小学。
三十年前的老学校已经拆了,但新学校依然是在山上。
我们先去的新学校,照了几张像,然后在一间吵闹的教室里发现很多人在打牌九赌博。
又去旧学校“遗址”,与学校旁的住户聊了两句,发现旧学校被折的只剩下了一个坝子,老姐有些感慨,说当年就是在这个坝子上玩耍,如何如何。
山顶有雾,冷,感觉有些……说不出来,民居间的百货商店买水时,我听见一个人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