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近世间最标致美男子空虚的,各自总总,不一而足。
便是这样,范闲左拥右抱入了后园。
范闲看着侍在道旁面色古怪的虎卫与洪常青,瞪了一眼,心想爷自幼便是在脂粉堆里长大,还是这种日子过的舒心,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瞧什么瞧?
甫入后园,谁知便听得一句话。
“成何体统?”
正扶着范闲的丫环们嘻嘻一笑,将手松开了。正陶醉在久违了的轻松快活里的范闲一个激零,脸上堆起最真诚的笑容,往台阶上望去。
只见一位贵气十足的老太太正冷冷看着自己,而婉儿正满脸盈盈笑意扶着这位老太太的左手,堂堂三皇子殿下正小心翼翼地牵着老太太的右手,思思正拿着把大蒲伞,躲在老太太的身后,似笑非笑地望着范闲,似乎是在告诉他……你今天完了。
能有这种地位的老太太,当然只能是庆国皇帝陛下的乳母,带出了一位皇帝、一位王爷、一位尚书,教出了一位提司的澹州老祖宗,范氏祖母也。
范闲看着老太太慈祥之中带着份平静的面容,心下激动不已,怪叫一声,便扑了过来。
谁知人在旅途中,老太太已然冷声喝道:“站住!”
范闲大愕,傻立在地,看着奶奶,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老夫人缓缓地打量着自己这个一去两年未归的孙子,目光渐渐由范闲的脸往下移着,确认了这小家伙四肢俱全,也未破相,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眼光落到范闲的腿下时,目光依然冷峻了起来。
“把脚去洗了,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讲究也没有。”老太太严厉地训斥道。
范闲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满是污泥的脚,这才想到爬山的时候,鞋子早就扔了,不由抬起头来,苦着脸可怜兮兮说道:“奶奶……”
“先洗。”
话音一落,那些丫环们已是哈哈笑了起来,给范闲端椅子的端椅子,去打热水的打热水,服侍着范闲洗脚,又有一位大丫环入屋取了范闲几年前穿的鞋子,偏头嘻嘻笑着说道:“少爷,不知道你的脚长了没有。”
范闲苦着脸任由众人收拾着,看着奶奶身旁的婉儿露出忍俊不禁的神情,忍不住瞪了一眼。偏生婉儿伸出舌头,可爱地笑了起来,婉儿心里也是好奇,自家这相公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怎么一回澹州,对上了这位老夫人,却是怕成了这个样子?
洗完脚,穿上鞋,范闲贼眉鼠眼地便往台阶上靠。
老夫人一看这小子神情,便知道他没打好主意,忽而想到这小子离开澹州那日做出来的颠狂举动,不由吓了一跳,沉着脸训斥道:“……这猴子又要做什么?”
猴子?林婉儿与三皇子在一旁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后园禁止一般男丁入内,所以那些管家仆人以及虎卫、洪常青都在外面看热闹。旁人听着这话,只是会想到许多年前范闲在伯爵府的假山屋顶上爬来爬去,而洪常青却是想在白帆大船之上,提司大人的上蹦下跳,忍不住点了点头,心想老夫人这形容果然是分毫不差。
范闲嬉皮笑脸地靠近台阶,听出了祖母有些色厉内茬,步步进逼。
老夫人慌了,指着范闲说道:“就站那儿,就站那儿,别再过来了。”
话音一落,范闲已经是跳了过去,九品高手的身手,果然不是吃稀饭的,只见他抱着老夫人,便往老夫人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啵的一声响,竟是亲出了声音。
园内园外一片欢愉的笑声。
“奶奶,可想死我了。”范闲诚恳说道,想到先前发现奶奶脸上的皱纹比两年前更深了,也愈见清瘦了,心里不知怎的涌起股淡淡悲伤之意来。
他扶着奶奶进了屋,让她在椅上坐好,这才跪在地上,重新正式地见过礼,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