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死一直是个悬案,为什么燕小乙就认定是范闲做的?
“下官还有公务在身,这便告辞了。”范闲趁此机会,赶紧脱身。
叶重点了点头。
燕小乙却是缓缓说道:“小范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
范闲心头微凛,知道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底一股豪情上冲,拱手向天,哈哈笑道:“有上苍保佑,不需燕大都督操心。”
燕小乙的笑容忽然间变得有些冰冷刺骨,他盯着范闲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这天,并不能遮住我的眼,范闲,你会死在我的手上的。”
此时众人身在皇宫,叶重还在身边,燕小乙居然狂妄到说出这样威胁的话语。叶重忍不住皱了眉头,但没有说出话来。
范闲看着这幕,忍不住摇了摇头,叶重是二皇子的岳父,如今早已是那边的人了,只是燕小乙居然在自己面前毫不在意什么,在这皇宫里说要杀死皇帝的私生子,果真是嚣张疯狂到了极点。
他轻拂衣袖,仰脸自信说道:“燕小乙,我敢打赌,你会先死在我的手上,而且会死的无比窝囊。”
说完这话,他向叶重一拱手,再也不看燕小乙一眼,施施然地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燕小乙眯着眼睛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冷漠至极。
叶重也同样看着范闲的背影,心里想着,这位年轻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已经布置了几年的安排,千万不要因为范闲而产生一些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变化。他心里这般想着,回头望着燕小乙却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节哀顺变,只是在宫里当心隔墙有耳,他……毕竟不是一般人,他是陛下的儿子。”
燕小乙脸色不变,冷漠说道:“我也有儿子。”
……
……
走到宫门处,范闲的脸色早已恢复了平静,燕小乙与自己早就是个你死我活之局,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地点时机来实践,上一次他安排的局被洪公公破了,下一次自己会不会陷入燕小乙的局中?
还有那位王十三郎,杀了燕慎独之后,便忽然消失无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范闲心里一面盘算着,一面出了宫城,然后并不意外地看到了身边的大皇子,这位皇族之中唯一的军方悍将。
“你和燕小乙说了什么?”大皇子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他儿子死了乱咬人。”范闲笑着应道:“说要杀我。”
大皇子眉头一皱,微怒说道:“好嚣张的口气,他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
范闲思考少许后,对大皇子认真说道:“燕小乙反志已定,我不认为陛下会看不出来,但你要小心一些。”
大皇子微微一怔,心想这反字……从何而来?
范闲上了马车,往府里行去,只是这一路上还在想这个问题,皇帝陛下不会瞧不出来燕小乙汹涌的战意与杀意,那为什么还要放虎归山,还不是将他枯囚京中?
很有趣的疑问。
他在心里自嘲笑着,不知道多久以后,当燕小乙来杀自己,或者自己杀燕小乙时,这个天下肯定已经变得十分有趣了,而皇帝陛下打的那桌麻将,想必也会处于胡牌的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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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庆国京都无雪无风,入夜后全城彩灯高悬,干燥了的街道上行人如织,男男女女们借由美丽灯光的映照,寻找着令自己心动的容颜,躲避着令自己心厌的骚扰。小姐们带着丫环面带红晕地四处游玩,识礼的年轻男子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看着她们游玩。
这一夜,春意提前到来,街上不知脱落了多少鞋,那些手不知道摸了多少的柔嫩肌肤。尾随与侦名,眼波流动与试探,就这样在夜里快乐进行着,被荷尔蒙操控着的人们,集体陷入了没有媒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