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三件事情联系起来,宫里也不会允许任何有心人看出里面的瓜葛,问题是他二人对这三个地方太清楚了,当然知道这些事情的根源是什么,“难道你不认为是长公主太子杀人灭口?”
“那只是药,药根本算不得什么证据。”王启年额上皱纹极深,“长公主殿下与太子殿下又不是笨人,凭什么在宫中调查的时候,做出这些糊涂事来。”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我们留着这些活口,就是准备让陛下去审。”范闲若有所思,“可明显陛下没有审,他怎么就能断定那件事情?”
“还有。”他指着纸张,认真说道:“宫里没查到,长公主应该不会自承其污……这三椿案子,究竟是谁做的?”
范闲的眉头皱了起来,此时事后反思,这三处活着确实不如死了好,自己当初的设想,在这个环节中,确实有些问题……而现在他思考的是,谁帮着把这局做成了地地道道的死局,让陛下审无可审,只有凭着自己的猜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还在京都的时候,他和王启年二人便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个势力似乎正在做与自己差不多的事情,只是当时他们怕打草惊蛇,一直不敢细查。
“应该不是别人了。”王启年叹了一口气。
范闲也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除了咱们那位,也没别人了。”
……
……
“太子殿下去了南诏……”书房里没有平静太久,范闲说出了盘桓在他心头的问题,“依时间推断,这时候应该已经过了颍州,继续往南了,你说陛下这个安排是为什么?朝廷里的臣子肯定还在猜测,还弄不明白,长公主的事情为什么会牵扯到太子,但你我肯定清楚,陛下绝对不会容忍一个让皇族蒙羞的儿子,继承大位。往南诏观礼……承乾还能回来吗?”
王启年沉默着,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范闲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我二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株连九族的事情,议论一下何妨。”
王启年苦笑,知道大人再次提醒自己,用心何其无耻,摇头说道:“我看这一路应该没什么事儿,陛下就算已经有了废储的意思,也不可能选在这时候抛出来。”
“有道理。”范闲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和我的想法一样,咱们这位陛下,要的就是英明神武的劲儿,青史留名的范儿,千方百计想的就是把这件事情压下去,绝对不愿意落人话柄。此趟太子赴南诏,一则是将他流出京都,慢慢谋划废储一事,二则……”
他皱起了眉头,忽然想到南诏那处毒雾弥漫,七八年前燕小乙率兵南讨时,士兵们的伤亡基本上都是因为这个祸害。
“瘴气侵体,太子渐渐体弱……”王启年说出这句话,才猛然惊醒,自己说话的胆子果然越来越大了。
范闲苦笑接道:“如果真是你我这般想的,陛下……果然厉害。”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只不过王启年没有注意到。
“很遗憾,未竞全功。”范闲叹息道:“你说长公主怎么就没死呢?”
这是今天他第二次赤裸裸地惋惜,王启年觉得有些古怪,长公主已然失势,大人毕竟是对方的女婿,不论是从人伦亲道上讲,他都不应该如此说才是。
王启年不清楚,范闲自入京都后,下意识里便很忌惮长公主,因为对付旁的人,可以用阴谋用权术较量,可是对付一个世人传颂其疯的权贵人物,范闲很难猜到对方会做出何样疯狂的反应。
这种不确定性,使范闲很头痛。
尤其是此次京都宫闱之变,范闲始终难以相信这样的结局——长公主身处死地,为何她那些力量没有进行最后的反扑?军方的大老呢?燕小乙的态度呢?如果说事情发生的太迅猛,军方没有反应的时间……可是叶流云呢?
范闲比任何人都清楚,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