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重任,只是紧接着便出现了宫中指婚,范闲阴怒之下,说话教训便没有留什么余地,生生将那位王曈儿气的大嚎出府,也把京都守备史飞大将得罪的不轻。
他本以为经此教训后,王曈儿定会负气大怒,再也不肯上府。没料到过不得数日,王曈儿竟然又央求着史飞再次带她进了范府,恳求小范大人收自己为徒,而且言辞恳切,说自己已经改变了极多,再也不敢像从前那般胡作非为。
王家大小姐忽然变得如此懂事,倒是唬了范闲一大跳,心想这刁蛮大小姐看来真是爱煞了大皇子,不然断不至于如此委屈自己。
今日则燕京大都督王志昆回京述职的第二天,大都督亲自宴请范闲,便是想谢他代为管教子女。
“这王曈儿是你的粉丝。”范闲皱着眉头,“你有没有见过。”
叶灵儿能猜到粉丝是什么意思,无奈笑着说道:“很多年前倒是见过,那时候她还只是个七八岁的黄毛小丫头,谁会想到长大了脾气竟变的如此之大。”
“现在乖多了。”范闲闭着眼睛说道:“看来大小姐们都一样,都有受虐狂,不下狠劲儿打几顿,是断然听不进道理的。”
叶灵儿脸色一窘,想到当年京都旧事,狠狠地瞪了范闲一眼,说道:“这是在说我?”
范闲依然闭着眼睛,唇角却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当年你是要打了再招,如今可是不打自招。”
马车就在二人的对话声中,缓缓向京都折回,压榨着路上的冰雪,沿着深深的痕迹前行。范闲感觉车厢中热的有些过头,掀开车窗一角,希望能透进些清凉的冬风,眼光却顺着车窗瞥见了一路银枝雪树,清美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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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却不自禁地联想到了自身,贺宗纬那方面不好太逼迫,但他也不如何担心,待明年解决了东夷城之事,替大庆立下一个大大的功劳,皇帝老子再如何刻厉寡恩,只怕也不忍再逼迫自己。
只是这一路风雪,马儿困难前行,范闲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皇帝套中的一匹马,被迫努力地破开风雪,拖着一个庞大的马车,向着远方前进,而那远方并不见得是马儿想去的地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任由寒风冷却了自己的胸膛及胸膛里藏着的那颗心,放下了车帘,闭目静思,不论是西凉还是东夷,他如此努力地奋斗着,其实都是在为皇帝做马前卒,而他也不想改变这一切,因为整个世间,他暂时还没有勇气挑战的,也只有这位深不可测的皇帝老子了。
如果五竹叔和箱子还在身旁,那情势一定会有极大的改变,只不过那种改变不见得好。范闲摇摇头,甩走这个恼人的可能,五竹叔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仆人,但实际上是自己最亲的亲人,每个人都需要找寻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
好在这位皇帝陛下已经改变了很多,他最近和范闲以及靖王爷赌气一事来看,虽然极为过分,但至少也显出几分人气——或者说是老人气。不论是哪一种气味,至少都证实这位陛下开始从神坛里走了出来,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个虚无光彩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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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又是废话,好吧,总之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庆国早已送走了下的稀里糊涂的无数场雪,迎来了转暖的天气,初生的绿芽,瑟瑟的翠花。
而庆国东北方的第一重郡——燕京,则是迎来了一行身份格外重要的队伍。此时天时已入三月,官道两侧青树抽枝,于春风之中招摇,就像是举着花束喊欢迎欢迎的孩子,看来连这些植物都知道这行队伍的重要性。
燕京地处偏北,从京都直行崤山再往北转,经由一条通往沧州的平行官道,往东北方伸展,便到了这座大城。此地在数十年前,还是大魏的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