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理自己的私人事务,刚好可以用用心。
苏文茂在闽北内库三大坊的位置已经越来越稳固,有那位任少安的族人做帮手,再加上监察院与内库转运司的紧密配合,当年的第二号捧哏,如今已经成了三大坊里的头号人物,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代表着范闲的意志。
史阐立还在天下各地周游着,已经过去了五年,当年的书生已经半是无奈半是随缘地接受了自己无缘仕途的命运,如果他真的愿意,其实范闲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史阐立清楚,在门师的心中,自己与那另外三子不一样,自己要做的事情更见不得光,也更重要一些,为了抱月楼的情报系统以及银两周转事宜,他愿意舍弃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帮助自己的门师。
当然,如今的抱月楼东家,在天下行走,没有任何人敢不敬他,史阐立这商人当的,其实比季常、万里这种官员要潇洒的太多,今日就算范闲立意让史阐立重新入仕,这位青楼东家,也要好生的思忖思忖。
其实他还是不如桑文了解范闲,范闲在世上各地修建抱月楼,最开始的出发点,其实还真的就是怜惜那些命运不在己手的可怜女子,试图用抱月楼影响由古至今最底层的那个职业,不求绝对正义,但至少是要偏向正规一些。
范闲看完了史阐立的信,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信中那些支支唔唔的言语,只怕史阐立和桑文这二人,禁不住长年的共事相处,终究还是生出了些淡淡情愫。
史阐立想请范闲做主,却不敢明言。范闲觉得这事儿还真是好玩,他可根本没有想过要把这二人送作堆,因为从一开始时,他就知道桑文的身边,有个孤苦的江湖客,一心想做护花使者,也不知道如今桑文身边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桑文的温婉,桑文的唇,桑文的细心与低调,都是范闲欢喜的特质,不然当年也不会把她从楼里接了出来。如今她与史阐立的年纪都大了,似乎也该考虑这些事了。
范闲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将手中的信件揉成雪花,偏着头,坐着椅上发呆。他对自己手中的势力盘算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目的明确地思忖——监察院内库自然是他手中最厉害的两样武器,可是若陛下一道旨意下来,监察院里估计顶多有两三成的人物会坚定地站在范闲的身后。
“那块冰疙瘩估计会站在中间,肯定不会抗旨,但应该也不会对付我。”范闲默然想着,与言冰云的友情在将来究竟能不能经得住考验?紧接着在心里想道,整个监察院,一处三处四处,自己的控制最强,而真正能够跟着自己去过刀山穿火海的,其实还是只有启年小组那些人。
内库那边,范闲从几年前就开始做手脚,他相信如果将来事态有变,自己绝对有办法做出很强力的反应,投鼠忌器,内库如今就是范闲可以用来对抗天威的神器。
史阐立和苏文茂的忠诚绝对值得相信,再加上如今在西凉的邓子越,范闲忽然发现,自己手中的力量确实已经很大了,而且隐隐有了要脱离皇帝陛下控制的趋势。
难怪皇帝会开始试验日后的朝政安排。
范闲的唇角泛起一丝笑容,心想陛下终究还是没有查觉到最关键的那个点,自己后日去和他打擂台,再把手中的权力确认保护一下,应该可以再多支撑些岁月。
就像他和海棠曾经说过那样,这个世界是那些老人的,也是他们的,而且归根结底将是他们的。
他们所需要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
……
四月底的某一日,春花未因暑风残,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打的零落于地。伸出京都南城长街的各院花树,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衣裳被看似温柔,实则无情的春风撕扯成丝成缕,落到了院墙外的石板地上,被来往匆匆的行人踩踏着,深深地陷入了污泥之中,只露出些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