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秋末的严寒天气里,劳师动众,直刺南庆,这是一种找死的做法。
攻城?南庆的军人们也并不相信,因为出现在沧州城外的这只北齐大军虽然声势惊人,估摸着达到了四万人的数量,可是就凭这些野战军,并没有备着充足的攻城器械,他们拿什么把沧州城打下来?
沧州城内足足有两万精兵一直在枕戈以待!
……
……
“将军,北齐人已经深入国境了。”一名校官在沧州守将的身边提醒道,眉头抽搐了两下,很明显对于沧州方面的不作为有些愤怒,眼睁睁看着北齐军队侵入国境,北大营却没有丝毫反应,这种屈辱,南庆已经很多年没有承受过了。
沧州守将却没有丝毫反应,他知道这两天的保守应对,已经让很多骄傲的南庆将领们感到了愤怒,然而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上杉虎,尤其是这样毫无预兆,忽如雪花飘来的北齐军方大行动,实在是让他十分警惕,他猜不透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北齐南方军分成了三路,用极快的速度,突破了两国之间的边境,侵凌至了南庆北大营的军力控制范围之内,这是北齐人已经二十年没有搞过的大行动了,偏生在这之前,不论是监察院四处,还是军方自己的情报系统,都没有嗅到丝毫风声。
北齐十万强军,强行入境,看似声势浩大,却不可能直突南向,而任何一次军事行动,总有它的目的,那么……上杉虎这次惊天之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沧州城内有两万守军,而北大营的强大实力则是分散在以沧州为核心的四处军营之中,城前远方四万名北齐南军,气势汹汹,可是分兵而入,深入南庆国境,难道对方就不担心自己北大营四处调兵合围?
时值深秋,寒深露重,北齐方面孤师远进,后勤方面一定会出现极大的问题,只要沧州城封城不出,吸引上杉虎来攻,北大营四处军营悄行合围,这四万北齐南军,除了抢先退走,还能有什么样的选择?
一点好处都捞不动,却要调动这么多的军力,消耗如此多的粮草和精神,上杉虎……他究竟想做什么?
沧州守将的眉头皱的极紧,看着在城下远方已经开始准备驻营扎寨的北齐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根本没有理会属下那些将领们愤怒的神情……
……
……
已经第五日了,北齐二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却很意外地遇到了南庆军队最隐忍的一次应对,沧州守将封城不出,北大营各处军营,也只是在严阵以待,眼睁睁看着这些北齐人踏上自己的国土,却没有做出任何强烈的反应。
这太不符合南庆军人的骄傲与铁血,甚至连那些沉默地进行南庆国境,时刻等待着在沙场上与南庆军队进行一番血火般较量的北齐军队,都感到了一丝诧异和蹊跷。
就在距离双方国境还有六十里的一座小城内,北齐此次军事行动的大本营便设在此处,城内一间被征用的民房内,火盆里的雪炭正在燃烧着,内里的红透着外面那层银灰渗了出来,让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暖暖的春意。
然而房间里的几名北齐高级将领没有在烤火,他们站在一张桌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桌上被摊平的南方军事地图,偶尔瞥一眼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人。
上杉虎坐在太师椅上,微闭着眼睛,似在沉思又似在沉睡,忽然他缓缓睁开了双眼,问道:“三路入境已有五日,沧州那边有动静没有?”
这位北齐第一名将的声音并不大,但浑厚至极。
“禀大帅,沧州城依然锁城不出。”一位将领恭敬地回答道:“遵大帅军令,三路大军未敢深入,除了……沧州那一路之外。”
“想不到南方的这些同行,比往年更能忍了。”上杉虎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走到长桌之旁,指着地图上的某一个点,说道:“不过庆人多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