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驻,然后择其中一属入了定州城,人数并不多,但足以控制住大将军府。
此次定州军权的交接,其实并不是军士的交接,而只是将领的交接,叶府长子入了定州,在宫典所领禁军等力量的配合下,很轻易地便将军权从李弘成的手里夺了过来。
如果一切如范闲安排,如果世间不是突然多出一个用兵如神,定州军视如己出的年青将领叶完,那么当胡歌率众假意来袭,李弘成大可以趁此战机,将自己留任的时间,再拖个一年半年。
大将军府里十分安静,沉默许久后,李弘成平静说道:“行军打仗,我不如叶完。”
宫典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半晌后沙声应道:“叶完自幼在定州军内长大,从三岁起便在马上习武,操持战阵,只是少年气盛,不忿其父强压其功,所以弃了定州城,投了南诏。”
“难怪在京中很少听到此人的消息。”李弘成点了点头。
宫典叹了口气,说道:“叶帅当年压其功勋,也是想着他年纪太小,军功太盛,只怕会引人忌惮,毕竟当年秦老爷子长子便是横死营中。”
“秦恒也不如他。”李弘成看着面前的军报,摇头说道:“叶帅深知和光同尘之术,难怪能将这么出色的儿子藏了这么久。”
“我定州军此生所念,便是平定西胡。”宫典亦是出身自定州军的将领,他望着李弘成说道:“忠于陛下是理所应当之义,不论这天下对我定州军有何评价,但为了陛下和庆国的利益,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李弘成苦笑一声,知道这句话说的是当年叶灵儿嫁给二皇子,结果定州军最后在京都叛乱一事中临阵倒戈,给了二皇子最沉重的一击。
“我不知道范闲私底下对你说过些什么,但如果此次引外贼进犯,只是想保你这个大将军的位置……”宫典的双眼眯了起来,寒意大作说道:“我极为不耻范闲此举。”
李弘成抬起脸眼,平静地望着宫典,说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范闲又是什么人?我既然敢让胡歌来,自然是有我的手段,就算叶完不来,难道你以为我就会让胡人占半点便宜?”
“终究是没有发生的事情,还有可以回转的余地。”宫典说道:“但我想,陛下对小范大人一定是失望到了极点……”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世子回京都后,烦请替本将带句话给小范大人,本将一向欣赏他,然而这一次却有些失望,男儿生于天地间,怎可拿将士们的鲜血当筹码?”
李弘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望着宫典,沉默半晌后平静说道:“你终究还是不了解范闲,若他真是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角色,若他真的不将庆国将士们的性命当作一回事,如今这大庆……只怕早已变成千疮百孔的一件破衣衫,陛下再如何雄才伟略,却哪里拦得住他从内部将这衣衫撕破?你低估了他的能力,你也小瞧了他的品性。”
宫典沉默不语,心里却隐有寒意,他不知道在陛下的面前,那位小范大人已经受此大创,难道还能有什么反手之力?
……
……
红山口一役,虽是伏击之战,然而面对的是如狼似虎的数万草原骑兵,庆国朝廷,更准确地说是庆国皇帝陛下,为此下了极大的心力。一道密旨除了李弘成的军权,另一道密旨赋予了叶府长子叶完全权指挥的权力,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帝陛下对那位年青将领的信心或者说赌博,在最后终究是取得了全盘的胜利。
胜利需要基础,需要兵士,为了战胜草原上的胡人,定州城内外数大军营里的士兵全部被调空了,定州军全员出击,再加上青州一属,最后才获得了如此战果,而如今的定州城内,则是由宫典亲自带来的那批军人以及叶完留下的少部分南诏边军,在维持着秩序和治安。
李弘成沉默地回到了府中,在书房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