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较正手,拼命转动炮尾的螺旋铁柄。
先前那发炮弹,射得过于靠前,那些红夷六磅炮,需要降低炮度。当然,这仅指红夷六磅炮,三磅炮与大将军佛郎机炮,调角射度与六磅炮有所不同,使用的火药量,同样不同。
赵瑄焦急地看着部下调整,千里镜中,对方同样在拼命架炮。
虽然先机在己方这边,不过赵瑄还是觉得着急,他性子就是这样,经常喜怒形于表色。
“调整完毕!”
“调整完毕!”
终于,各火炮的甲长,个个大声禀报!
赵瑄看着对面的炮阵,口中接连呼喝命令:“炮营齐射准备,目标距离,三百三十五步!”
军官们此起彼落的喝应:“齐射准备,目标距离,三百三十五步!”
“炮击!”
赵瑄猛地抽出利剑,用吓死妇孺的声音尖呼大叫。
“放!”
“放!”
“放!”
“轰!”
一门红夷六磅炮口凌厉的焰火大作,大股浓烟喷出的同时,一颗沉重的实心铁球咆哮奔去。
巨大的后座力,使得二轮的炮架,带着上面的炮身,急速向后退去。
这门火炮左右,同样巨响声不断,各火炮的炮口,大股的硝烟喷出。
连绵的,震耳欲聋的炮响声音,使得地面,似乎都在剧烈抖动。
长长的炮阵前方,大股大股的白烟腾起,远处观之,一股长而密的硝烟地带,往空中缓缓升去。
“再次齐射!”
“炮击不停,连射十炮!”
这次赵瑄不敢托大,炮响时,慌忙用耳塞捂住耳朵,一边往对岸拼命看去,一边口中再次发布命令!
大群戴着帽儿盔的靖边军炮手们,用力将火炮复位,然后刷膛清炮,再次装填弹药。
“炮击!”
“放!”
“放!”
又是震耳欲聋的炮响,八十五门火炮,再次向前方猛烈的烟雾……
“主子,危险!”
“架炮,还击……”
“哦,主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对面明军,为什么会有这么猛烈的炮火,难道我不是身在十七世纪?”
“……快点架炮,你们这些该死的黄皮猴子……”
“费尔,哦,我可怜的费尔,你的头颅哪去了?”
“啊,菲利普……”
“靖边军炮又响了!”
尖叫中,对岸靖边军炮声大作,数百颗大小铁球呼啸而来,他们己经在使用群子,虽然没有使用一个实弹准确到位,但胜在声势浩大,乱滚乱跳中,杀伤力强,况且清军炮阵还没有摆好,从靖边军开炮起,他们始终处于慌乱之中。
炮弹呼啸,到处是
凄厉的嚎叫,一枚五斤的铁弹咆哮而至,从一群如无头苍蝇般乱窜的炮手中间穿过,一团团血肉接连爆起,一名乌真哈超炮手,不可相信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膀,那处,惨白的断骨是如此的刺目。
看着上面残留着的血肉,一股股喷涌的鲜血,猛然,他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哭叫。
这乌真哈超炮手不远,一个满脸胡子的葡萄牙人正在地面爬行。
他的下半身己经没了,大量恶心的肠子流出来,在后面拖了长长一列。不知什么力量支撑他在地面爬动,但是难以形容的痛苦,让他额头青筋暴起,他瞪着眼,极力朝向一个方向,口中荷荷有声。
“哦,菲利普,我可怜的菲利普,我错了,我不该带你来中国,我们应该永远留在濠镜澳的……”
一辆土车后,爱德华多蜷缩一团,看着那半截身子的葡萄牙人,看他坚持向自己爬来,头皮发麻的同时,泣不成声。
土车不远,一摊鲜血处,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