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跨了一些骚扰夺炮的汉军旗散兵游骑,迅速卸下马具架炮,冰雹似的向列阵而来的,汉军某处阵列连射十几炮,打得那处鲜血残肢飞扬,那方汉军阵形几乎溃散。
因为使用丝绸药包,靖边军熟练的炮手可以连发数炮再清膛一次,炮击时有若疾风暴雨。
不过管理这几门火炮的炮营队官却不满意,感觉实心炮弹杀伤效果,大大低于自己的心理预期。
显然这是地形缘故,伊家岭之下,地面起伏,而且密集的田地一片接着一片,田地间还长满各色野草与野花,土质松软,难以形成跳弹威胁。
他快速将这情况禀报营将赵瑄,经炮营官将与赞画紧急商议,赵瑄很快作出决定,所有火炮,汇入步军阵列,与铳兵随同作战。
“至少三炮一组,各炮全部使用霰弹,轮流轰击,不停!”
赵瑄吩咐下去的时候,眼中射出冰寒的光芒。
逼近的靖边军火炮没有发射,让孔有德略松了口气,他们火炮拉近时,孔有德己经准备派人夺炮,当然,只能派出一些散兵游骑。
清军有使用散兵的战术,更经常用假铳诱敌,汉八旗中,也继承了这种战术,然要夺炮,孔有德并不敢使用大众队伍。
靖边军大队己经离得不远,在汉八旗队列训练,远远不如靖边军情况下,若军中大众与那些炮手混战一起,靖边军铳兵只要上前,对方一阵鸟铳齐射,己方人等便是溃败的下场。
溃兵还有可能冲击大阵,己方纵深如此浅薄的阵列,可能一冲就散了。
不过随后孔有德心头一紧,看来那些靖边军炮手们,是准备发射霰弹了。
再看过去,沉重齐整的踏步声,似乎这边都可以听闻,靖边军与宣镇新军密密的衣甲旗帜,从一里过来,最后到达二百步,密集的长枪与鸟铳,还有他们的金属头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势不可挡的弥漫开来。
“威武!”
“威……武……”
仿佛梵音似的低喝,往天际处传扬。
所有靖边军战士站立,他们脸上带着自豪,带着傲然,神情俾睨。
他们迎着火炮的轰击,冒着伤亡,逼到了汉八旗阵前,他们有些人衣甲上,还残留着痕迹血肉。
事实证明,清军的火炮。打不跨他们。
望着对面的各旗汉军,他们神情充满不屑。
“诃!”
所有靖边军士,又踏前一步,发出齐齐的低喝,他们的喝声充满威势,又满是杀意。
对面的汉军阵地一阵不安骚动。虽然人多势众。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若海洋上的孤燕,如此的孤独无助。
石廷柱神情扭曲,怒喝道:“装神弄鬼。”
刘之源、祖泽润等人铁青脸不语,靖边军气势笼罩下,各人有虽立于天地,却无比孤独落寞的感觉。
再看看己方军士,个个脸上布满害怕与紧张,看对面,隐隐一张张坚毅又充满杀气的脸容。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彼此的战心天差地远,这仗,真的打得赢吗?
祖泽润心情复杂,靖边军他们,哪来的信念,支持他们去战斗?
“整队。迎战!”
石廷柱咆哮。
在田地上行了数百步,此时飘扬汉军正白旗帜,镶白旗帜,正蓝旗帜,镶红旗帜,太极旗帜的汉军与朝鲜军阵,早己是乱七八糟。他们八、九层排布的铳兵队列,也歪歪扭扭不成样子,幸好对面的靖边军也需要整队。
而不论是否需要散热,伊家岭上的清军火炮。己经不敢开炮,害怕打到自家军阵头上。
“土鸡瓦狗!”
营部大旗之下,钟显才与韩朝并辔而立,又有赵瑄,宣镇新军两个官将,王斗不在,钟显才的声音又恢复轻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