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他们,追赶他们,威胁他们,而这些早前还在喊“大清国万岁”的满蒙溃兵们个个唯恐避之而不及,就是不想加入他们。
他们不想人多势众目标大后,成为靖边军的下一个追杀目标,现在这样孤独一人挺好,不显眼。
多尔衮眼神恍惚迷离的抓着缰绳,他被多铎救走后,不久又遇到阿巴泰,然后他们合兵一起,约有千骑。不过如上面溃兵所担心的,他们这么庞大的一股兵马,不出所料的引来靖边军骑兵的雷霆打击,然后又溃败,散后只余一千多人。
此时多尔衮脸色阴沉,若有所思,他策在马上只是想先前的战事,突然就这样败了,松锦之战时还好歹有来有往,为什么这次全然的无还手之力?
多尔衮认为是靖边军火箭的缘故,而且自己几万十万骑的摆成密集的军阵,傻傻的方便靖边军的轰炸,只是军阵都是这样密集的,大军不列阵,又何以为战?
多尔衮在想,若自己还有崛起的机会,要破靖边军火箭,除了自己要有火箭外,就是阵列要摆得稀疏些。
只是这如何作战,这世上有稀疏松散的阵列吗?
多尔衮梦游似的策在马上,似乎梦幻已经破灭,只是硬撑着罢了,完了,他的大清,他的满洲核心损失惨重,已经无法压制蒙古人,汉人,朝鲜人,日本人。
完了,他的王公大臣,固山额真死伤惨重,已经无法称之为一国了,就算逃回辽东,他的国度也无法运转下去。
周边喊叫的士卒似乎千军万马,一个个潮水般的奔涌,然在他看来犹如一个个幽灵鬼怪,他们是如此的恐惧,他们在溃逃,他们毫无斗志,已经不能称之为战士,更别说是一个勇士。
正在恍惚中,忽然前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似乎那边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多尔衮与多铎都是毛骨悚然,阿巴泰沉声道:“怎么回事,快派人去看。”
这时巴牙喇纛章京杜尔德嚎哭着奔来,他哭叫道:“皇上啊皇上,大事不好了,那边有几万靖边军拦截啊。”
多尔衮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多铎颤抖着,他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后面也会有靖边军?”
阿巴泰紧咬着牙,他狠狠握着拳头,因为用力过度,他的指甲都深深陷入肉中去。
……
刘泽清惊叫着奔逃,那一瞬间,整个军阵就崩溃了,在靖边军火箭轰击过程中,他身边百余骑只剩十几人,崩溃逃命后最初也跟着几个人,最后一人不见。
刘泽清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逃回京城去,然后席卷一些财帛回山东,至于回到山东后怎么样,刘泽清也顾不上多想。
他混在马队的洪流中奔逃,他逃跑经验丰富,知道不能与大队人马混在一起,否则那目标太大了。
奔过清河后,他不入营寨,更不与众人争抢从清河店往京师的官道,他不打算走德胜门,而从福海边走,准备走西直门入京。
奔到这边后,果然人马的洪流少了许多,但也不是没人,因为这时左翼也崩溃了,旷野上到处是撒丫子乱跑的外营步兵们。
刘泽清懒得理会那些向他哭喊呼救的步卒们,快马加鞭,往西南而去,这时后面蹄声滚滚,刘泽清回头一看暗暗叫苦,数十骑身着金红号衣的骑士正策马向他狂追而来。
“……逃命时知道走这偏僻小道,不是老兵就是大将,追上去……”
他们的喊叫声在传扬,数十骑紧追不舍,然后分为两股,从两翼包抄过来,刘泽清凄厉叫着,拼命策马,然他的马匹已经有些疲倦,却是跑不过后面追来的生力军们。
猛然数骑从他不远处掠过,“忽忽忽”,一根套马绳鬼魅似飞来,一下子套在刘泽清的头上,绳套刹那收紧,刘泽清一下被扯落马下,然后摔在地上就那样被拖着走,刘泽清的坐骑马匹也同样被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