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钱箱上尽是闪亮的铜圆银圆,还有花花绿绿的粮票,旁边又有粮桶,装米的斗也是标准份额,不是那种做了手脚的斗量。
一边有一个镇抚司官员淡淡坐着喝茶,他虽然只着不说话,但也给一干吏员极大压力,不敢动什么花样。
众民夫高兴的领取自己工钱,起初他们还担忧官家说的好听,后却不能兑现,但在第一次支差后,一切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了,很多人跑了一趟又一趟。
当然,虽有屡计支给形式,对很多民夫来说,感觉不靠谱,还是每日支取,落袋为安为妙。
大部分人,也是选择米与铜圆,很少人拿粮票,这也是这些人多是外来人员,非汉籍的缘故。
宣府镇汉籍一样广泛发动起来,显然他们不上这种人力推运,小打小闹赚些苦力钱的方式,他们组建的是骡马车队,或以商行等形式进行,那运力才叫一个大。
终于事情办完,有专门人员将这些民夫领下去食宿休息,暖铺旁虽然各类饭馆客栈云集,但他们哪舍得花钱?只有那些汉籍人员,才住客栈,不睡那种大通铺。
刘可第、林光官等人也轻松下来,今日事情算完了,又过了一天,都悠闲坐着说笑,他们年岁大了,也不指望升迁,能保持现在的生活,就心满意足了。
大明吏之四等,攒典、司吏、典吏、令吏,然就算了令吏,仍然是不入流的小官,且升迁极难,就算在幕府体系内,因为竟争激烈,升迁同样不容易,他们更不想争。安安稳稳过日子就算了。
他们代表靖边军体系内保守的,不思进取的一个群体。但就算这些人,在外人来也是极为难得,曾有游历士子感慨言道:“余入宣镇来,但见役吏严整肃然,人人恭俭敦敬,忠信尽职,宛若古之良吏也。”
……
小小宣府镇,可以支持庞大的塞外征战。让世人惊疑。
国大而虚,难以调集民力物力,是此时通病,然整个宣府镇却似乎随之而动,这种有效运转的体系力量,在外人来难以理解。
庞大军需出入供给,牵涉复杂的数学运用。然后勤司却管得井井有条,宣府出良吏,成为许多人共识。
也因为发动民众,出塞大军,西征大军,粮草物资才能源源不断供给。毕竟数万人军队,如果正常供应食物,每天吃的喝的都不是小数目,更不说还有别的种种类类辎重。
出征在外,因粮草问题失败的军队不知有多少。为了粮草,各类随营人员。运送辎重人员,有时他们数目甚至超过作战军队总人数。
便如当年西班牙军队围攻尼德兰的贝亨奥普佐姆时,被围城镇中的一位卡尔文派牧师说道:“从没见过这样小的一个躯体却拖着这么长的一条尾巴……这么小的军队却带着这么多大车、行李马、驽马、随军小贩、仆人、妇女、孩子和一批乌合之众,他们的数目远远超过了军队身。”
当然,这场战争,对许多商家富户来说,也是一个发战争财的机会。
每日通往塞外的道路上,一辆辆车马装载物资,只是向兴和所等处汇集,队伍日夜不绝,塞外云集的军队与商民,好像一个庞然大物,不断吞噬自己需要的东西,蜂窝煤就是其中一项。
王斗早在提倡少砍树木多用煤,不言整个宣镇身需求量大,就是出塞大军与商队,每日需要的蜂窝煤就是海量,很多精明的人就机会……
清晨,一辆马车沿着乡道,达山边一座蜂窝煤厂前停了下来。
“夫人,了。”
穿着丝绸衣衫的杨管家掀开车帘,对车内之人说道。
“嗯。”
悦耳的声音后,少夫人楚挽云袅袅娜娜从车上下来,穿了深红的褙子,仍然挽着鹅胆心髻,鬟发上插着步摇,两个丫鬟连忙上前搀扶。
她站定后,似乎随意观四周,但掩不住双目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