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神迹一般的工程。站在这里,脑子里就忍不住去想当年出兵江南的场面。数十万大军阔步向前,穿大山过天堑,势如破竹荡平江南。”
怀秋公点了点头道:“当年我赴京赶考,从这里经过第一次看到这山道这高台的时候,我也震撼的无以复加。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这道是人力开出来的。而从这开山修道,就能看得出来当年太宗皇帝南伐的决心和魄力。”
“有这样的决心和魄力,腐朽的南朝根本就没有一点抵挡之力。”
他手指山道方向说道:“当年,我就是自己步行着从那条路上走过来,一个人,没有同伴。我提前一年就从家里出来,走坏了几十双鞋子才走到帝都。想想看这么多年来,我竟是只回过家乡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奉旨办事。”
听他说的感慨,方解便附和了两句。
可他的脑海里,依然还是之前幻觉的画面。
那绵延不尽的大军是谁的?那坐在九十九匹战马拉着的巨大辇车上的金甲将军是谁?
……
……
“当年我从南边往北走,如今从北边往南走。路还是同一条,山还是这座山。这开山台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变化,但人竟是已经老迈到连路都走不利索了。”
怀秋功感慨了一句。
方解甩了甩头,将脑子里纷乱的思绪甩开。他知道自己刚才脑海里的那些幻觉,不过是因为这开山台因为这芒砀山因为当年那一场大战的感慨罢了。当年南北朝对立,北边的大郑和南边的南陈对立数百年,谁也奈何不了谁,就是因为长江天堑。后来大隋太祖皇帝兴兵灭郑,建立了大隋。太宗皇帝励精图治,终于将南朝平灭,天下自此一统。
如此波澜壮阔的往事,难免不让人感慨。
“咱们走吧”
方解摇头笑了笑:“待我从西南归来时,再走这条路,再上这座台,看看是不是有怀老的心境。”
怀秋功哈哈大笑道:“你年轻时候从这条路就算来来回回的走,心境也不会变化。”
方解笑道:“也对,我最多几个月后就又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近南一直没有说话。听到怀秋功和方解交谈这些的时候,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站在方解身后,他注视这个年轻有为的男人,眼神里有些很复杂的神色,看不明白。
众人重新上路,路过方解狙杀陆鸥的地方,方解特意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发现官道上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怀秋功看到他发笑,忍不住问道:“什么事让你开心?”
方解微微摇头:“没什么,就是觉着这山景让人心里舒坦。”
怀秋功知道他没说实话,但也不好再问。
其实方解发笑,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身后还跟着别人。他杀陆鸥,连珠五箭射死那五个老板,再一箭射死了拉车的驽马。那些尸体,马车的残骸都不见了。所以方解断定皇帝还派了别人跟着自己,这显然是皇帝对他的不信任,但对于方解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最起码……有人给他擦屁股。
他知道皇帝是个谁都信不过的人,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车队穿过芒砀山,下午到了长江岸边。这是方解第一次看到这条大河,当年从南燕大理城去往大隋西北樊固,走的是另一外一条路。这条也叫做长江的大河,和方解前世所见过的长江同样壮阔,甚至比前世的长江还要宽不少,河道上有一层淡淡的水汽,所以竟是一眼看不到河对岸。
到了这里就要分开,怀秋功往东,方解往西。
这一段的水域颇为平缓,是个很大的渡口。据说上游水道稍微狭窄一些,但水流很急,一般的小船都无法横渡。
方解他们乘坐的是一条足有七十米长的大船,是官渡船只。一般渡口的渡船分为两种,一种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