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风都驾不起来,一巴掌被打得吐血。
“轰!”
众人合力,三两下便将这魔修打成了肉泥,又扔了几道火术上去,烧成一地焦黑的碎片。
田仲青已经落下去把大伯抱起,田有道早已经没了气息,胸口血淋淋湿漉漉,面色铁青。
这一锤正敲在他心口,打得他两眼暴突,眼周紫盈盈,外加摔下去的时候又断了不知道多少骨头,往日古板的老人如今软塌塌地瘫在侄儿怀里,血流满地。
另一头围攻空衡的其中一人叫道:
“阿干,姓张的跑了!”
“娘的,俺们也撤!”
这两兄弟本就是出功不出力,与空衡僵持着,这头还有空对着空衡告罪,各自逃命去了。
最后一名魔修章牧童最为倒霉,才驾起血风,瞬间被沙摩里的雷光击落,他哪里有裘籍的魔功深厚,两三次飞不起来,李家众人一拥而上,各自放出法器。
各色的法器和法术蜂拥而至,被他的手中的红釉珠的法术纷纷弹开,好在沙摩里游走在外围,时不时击落章牧童的血风,让他逃脱不得。
章牧童只比那练气魔修多了坚持的几十息,垂死挣扎打伤了三两人,便被肢解成数块,火烧雷噼,不多时便死透了。
一众人各自落定,李渊蛟兄妹这才驾风归来,李渊蛟面色阴沉,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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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裘籍果决非常,一路遁逃一路祭献各类秘法,从心肝脾肺到手脚眼耳,两人的虽然有《越河湍流步》,相较之下这身法更善于腾身躲避,硬生生被他逃出一条生路来。
随着离家越来越远,两人惧怕有伏,不敢再追,默默驾风归来了。
“大人…”
众修皆负大小伤势,李玄宣与田仲青伤得最重,前者在猴儿的扶持之下面色还过得去,后者只抱着田有道的尸体,低头垂泪。
徐公明早已经昏迷过去,半张脸只剩下白骨,看上去颇为怖人,裘籍受了伤,徐公明的法器又替他挡了一挡,故而除了毁去容颜,不曾受太重的伤。
客卿之中李七郎与安鹧言受伤最轻,正在原地看护,徐公明昏迷不醒,窦夫人抱着更显老态的李玄宣,倒像是女儿与父亲。
“田长老身陨了!”
各人各自盘膝疗伤,萧归鸾迎上来软语说了一句。
舅公田有道像摊烂泥似地软在地面上,李渊蛟紧了紧袖口之中的筑基符箓,不曾去看田仲青的表情,只让李清虹上去安慰了,自己抱着剑站着。
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天色微微昏暗,李七郎已经收拾好两个储物袋送到李渊蛟手中,众人上前安慰了田仲青两声,留下他一人独自静默。
空衡拎着禅杖默默的走上来,铜色的环叮当作响,李渊蛟满心的感情复杂至极,对他的猜忌还未摆脱,眼皮子一耷拉,只开口道:
“多谢比丘出手相助。”
空衡微微摇头,走到了田有道软成一团的尸体旁,默默念了两声,好似在为他超度,田仲青勐地抬起头来,爆发似地嚎出两句哭声,骂道:
“狗秃驴…丧门星!死远些!”
空衡不急不怒,退开数步,朝向李渊蛟,温声道:
“小僧会在湖边小岛处修行,族中若有所需,大可来到岛上来寻。”
于是驾风而去,余下众人,沉默片刻,一一告退,赤红色的夕阳与地面上的血交相辉映,李清虹柔声安慰几句,田仲青亦抱着田有道起身,向着李渊蛟告罪一声,驾风离去。
林中只余下李家核心几人,李渊蛟孤身站着,李玄宣咳嗽两声,抹去嘴角的血迹道:
“抉择权衡本无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