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仔细教导。
只是陈家一向立身干净,从不做容易引起猜忌的事情,陈冬河又从来都不回陈家,也不眷恋旧情,这念头只能迟迟藏在心里。
毕竟陈冬河是练气后期修为,在家中的地位又是外姓数一数二的,听闻更是学过主家的剑法,陈睦峰喜上眉梢,正要拉着这孩子道谢,陈冬河却道:
“你们夫妇莫要高兴的太早,被我给按下来了。”
一时间顿时冷了场,陈鸯眼睛轻轻一动,下巴一抬,听得微微蹙眉,只觉得额头上又隐隐作痛起来。
可他这小小的一个神情,却让上首的两位老人都顿了顿,陈冬河心中很快地闪过念头:
“有傲气。”
陈冬河摆出一副老人模样,低声对着一旁的李夫人道:
“我却看这孩子心术不正,主家一再提议,却通通被我驳了回去。”
这话一说,李夫人已经明白过来,向前一步,拉起这孩子的手,沉声道:
“玄景灵誓…当着这两位大人的面发誓…”
母子俩折腾了一通,陈鸯的面色平静如水,任由母亲让他说什么,李秋阳敲着烟杆,陈冬河默默的看着这孩子的表现,从台阶上跨步下来,拉过他的手出了大殿。
他一直迈步到了河边,拉着陈鸯坐下,从陈二牛逃难黎泾开讲,一直陈述到如今的局面,轻声道:
“我陈家就凭李家先祖的一饭之恩得以存世,世世代代委以重任,这才有如今的模样,合则两利,斗则有骨亲之痛,你心思要干净,”
陈鸯神色似乎有所软化,抿嘴不言,低声道:
“鸯儿明白,主家恩威甚重。”
这话落到陈冬河耳中,只觉得是:
‘老祖,鸯儿明白,主脉筑基众多,甚至与仙宗与紫府都有所关联,不会做什么蠢事。’
陈冬河叹息一声,拉起他,沉声道:
“这殿外就是望月湖,我陈家上下仰赖主家恩情,你今后若是有对不住主家的举动,天日昭昭,便要你神形俱灭。”
陈鸯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夜色,不得不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陈冬河意兴阑珊,轻轻摆手,低声道:
“你回去罢!”
这少年一步一回头,忍不住看了看这个整个陈家都仰慕倚仗之人,迈步出去,很快消失不见。
陈冬河则独自在湖边坐了一阵,见李秋阳从山中复命出来,驾起的法风绵软无力,在空中摇摇晃晃,陈冬河连忙掺住他,一同落在岸边,李秋阳捋了捋胡须,低声道:
“多谢冬河。”
李家能这样称呼陈冬河的人不多,陈冬河默默点头应下,李秋阳轻声道:
“我这残躯被并火所焚,每每天地风雨,便疼得口不能言,宛若粉身碎骨,法力尽失,时至今日,就连驾风都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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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阳早就避不见人,陈冬河屡屡上门不得见他,好不容易遇了一次,想来这几年风雨失调,李秋阳定然不好受,只好忿道:
“可恶那许家小贼!”
“冬河不必如此。”
李秋阳低声道:
“到了你我这般年纪,哪里还有可恶不可恶的事情,他天纵之才,没有犯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却被我害得身死,应有报应在我身。”
他面上有种深切的宽容,看得陈冬河只能默然了,李秋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老人开口道:
“景恬故去,你这七魂去了五,眼中哪里还有光采,几个小辈看不出来,可你陈冬河本不是这模样。”
陈冬河更说不出话了,李秋阳则微微低头,两人在夜色的湖边行走了一阵,陈冬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