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好些,凡人差点被震破了耳朵,一同把目光注视过去。
却发觉这青年五官端正,眉毛略显浓厚,原本漫不经心的姿态被怒气冲了个干净,浑身冒起明阳光彩来,怒目圆瞪,负手站在殿中。
这一声落毕,殿中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李周暝到底是李曦明亲孙子,就算穿着花里胡哨的红衣,就算再怎么样涂脂抹粉,眉宇间还是极为相像,眼下踏着明阳就往殿中一站,怒目一瞪,除了消瘦一点,就差眉心一点天光了,差点让一众人吓破了胆,几个筑基客卿都不得不撇开眼睛,对视着跪下来了。
“真人…”
当下连他的父亲李承晊都看得心中一跳,如同摸了火炭般松了手,口中的孽畜再也吐不出来,两腿一松,差点跪下去。
院中寂静一片,却有一点点红光从李周暝身边浮现,身披绛红色战甲的壮硕男子骤然现身而出。
这男人浑身凶煞之气,燕颔虎须,那双眼睛仿佛利剑劈来,让一众人不敢抬头,两根短棍持在他手里,下巴微抬,就这样站在李周暝身边,面色沉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殿阳虎丁威锃。
其他这一刻,山上山下终于想起来他是紫府嫡孙了,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对视都不敢,阶上台下跪满了人,大部分脑袋都贴在地上。
“殿下…”
听见底下颤颤巍巍的呼声,李周暝似乎如梦初醒,他把手中的扇子一丢,退出一步,连连摆手:
“劳烦丁护法!”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位置上,却再也没有人敢跟他开口搭话,丁威锃则点头,身上的仙基光彩消失了,战甲幻化为道袍,悄无声息地退到大殿角落。
软倒在地上的李曦晅则成了众人目光的聚集之处,他面色极为难堪地爬起来,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大殿之中如同被一场风暴席卷而过,咄咄逼人的氛围消失了,李周洛只低眉看着信,透过指间的缝隙看见席间失魂落魄的李周暝,虽然照旧是那一张涂脂抹粉的面孔,可他两眼突然有些酸楚了。
‘好五弟…’
可他来不及多想,只听院中一声轻响:
“扑通…”
原来是李承?跪倒了,这位是承明辈仅存的几位修士之一,他双眼微红,沉声道:
“承盘在诸兄弟中最小,从湖周抬入湖内,一直都是我带着他,这孩子自小勤勉,无论到何处都有受人夸赞的名声,在西岸一待就是数年,从没有怨言,如今骤然受了这种污蔑,若是不能为他正名,家中岂有公平在?家主,只望请出兄长,若是承盘有半点不干净的…我愿与他同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
他这话情真意切,让李周洛捏了手里的信闭目,心中动摇起来,他其实知道父亲李承淮没有受什么伤,并非不能出关…
一旁坐着不动、从头看到尾的李玄宣终于开口,老人苍声道:
“承淮闭关,不要烦他。”
这老大人一句话让殿里头通通一静,两个族老犹豫地停了,李周洛隐约听见呜咽声,好像是正中的李承盘终于忍不住垂泪,这青年一直埋着头,眼下两边肩膀微微颤动起来。
这呜咽声敲在李周洛心头上,让他一下子恍惚迷茫起来,他发觉手中的信纸重若千斤,低声道:
“西岸之事,玉庭与青杜皆出人手调查,着陈冬河、李汶前去西岸,两峰一同审问,再行定论。”
“此事尚不明确,西岸诸家沸腾,不能没有交代,任霆先解了职务,押入青杜之底,李承盘监察不利,带回洲中问查。”
李玄宣封了请出李承淮的路,李周暝又大闹一场,李承?两人眼下只能默不作声,看着上方李周洛折起手中的书信,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