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礼呆了一瞬,背后生寒,听着这与问骀悉时并没有太大差别的话语,仍然有些难以置信,与这位大真人对视一眼,捏着袖子的手抖了抖,没能取出东西来,希冀于眼前的人在开玩笑,不安答道:
“自然…”
迟步梓笑容渐渐多了,道:
“知道还干看着!”
司元礼骤然抬起眉,这才发现滚滚的渌水已经将此地包围,哪怕万分不舍,恨怒暗压,此刻也只能将袖子里的白光抖落出来,心中苦涩:
‘…原来是祸事!’
迟步梓信手接过,瞧了一眼,摇头道:
“你也是顶贪心的,一点也不肯给那两个高僧分,难怪人家迟迟不肯放你走,一直在此处拖延…”
“我记得…司马家在宛陵天也有人罢?不知在哪一峰上修行,又有几分本事。”
他神色自若,很是随意地问他:
“留下来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样折腾?”
司元礼暗感屈辱,可又不得不低头,在这太虚断绝,法宝镇压的洞天之中,大真人的压制足以到达另一个境地,只恭敬地道:
“我家先辈…司马椴在宛陵天求道,拜在不去峰下,身受道统,曾有撰书…在这鸣空殿中有『角木』一道的灵宝,叫做春几枝…就在此处。”
“噢?”
迟步梓用审视的目光扫了眼他的面孔,也不将手中的光辉打开来,只踏起渌水,腾空而去,留下司元礼直起身来,极为难堪。
……
“明煌道友!”
李周巍驾光飘然而至,湘淳正从山间飞起,引着他近前,低声道:
“时候快了。”
李周巍却还在思量迟步梓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是全然忘了,可他难道会忘了东海的事情?应是诸多金丹在外,他也要小心翼翼。’
对于迟步梓,李家自然有满腹猜忌,当年他窥视仙物的事情已经不得了,后头又重来东海,一番话说的极为可怕,是他自以为是也好,真有这么一回事也罢,从此都是不能再提的事情…可到底是不是原先那个迟步梓…恐怕连迟步梓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能把一切压在心底,向着湘淳回了一礼,答道:
“我见步梓真人亦来了,此间恐怕有大事。”
“迟步梓…”
湘淳皱起眉来,答道:
“他如今与观榭一派苟合一处去了,倒也敢招摇,也不知几位大人如何想的!”
李周巍若有所思地点头,不叫这女子的话掉到地上,一边与她靠近此处,一路到了大阵前,心中默默动念,查幽之能赫然运转。
果然,哪怕是洞天之中勾连玄韬、守护最核心机密的大阵,在查幽之前亦无所遁形。
可穿阵而入的一瞬间,他的眼中浮现出无限金光来,别无余物,唯有这一道重叠光彩,夺目刺眼,浓浓的光彩交织,如同直视烈阳,差点让他本体有了异样!
‘这是…’
强烈的光彩瞬间收缩,隔着朦朦胧胧的薄雾才看到九十九段晃动的金光,在空中盘旋,尽管并不用直面此物,依旧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窒息感:
“金丹法宝!”
他微微眯眼,迅速将目光从此物上移开,不再去看最高处的宝殿,这才落到山边的诸多华丽仙宫之上,越过山脚下栽种的两棵宛陵花树,四座道塔赫然映入眼帘,镇压的四件灵宝一一现在脑海里。
“果然有灵宝!”
这倒是不意外,在这阵法之外同样有灵宝的踪迹,在阵法之内必然更多…他细细地看了四件灵宝,『并火』之物是壶,『集木』之物是尺,『府水』之物是珠,『宝土』之物是印,明显是成型配套的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