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州并不算大,拢共六郡之地,去到虞城,也不过一日多的路程。州地里没有下雪,但呼啸的寒风,依然是一场极坏的天气。
“主公!”虞城之外,恭候多时的于文,带着一帮子文官武吏,只等徐牧到来,便远远呼喊。
下了马车,徐牧露出笑容。他很希望,这位西蜀的首席大将,有朝一日,能在乱世之中,绽放出别样的光彩。
“主公一路辛苦。”于文走近,从旁边的护卫手里,取了几碗姜汤,让远行而来的徐牧几人,暖了身子。
“入城吧。”
虞城,在暮云州的东面,和沧州的新月关,遥遥相对。中间的缓冲地,不过百里左右。先前的时候,是东方敬坐镇在此,但后来,随着战事的升级,以及于文的不断磨砺,虞城便让于文单独镇守了。
“文则,最近的情况如何。”坐在郡守府里,徐牧凝声开口。
明年开春,和沧州的决战,虞城这边,定然是一个关键的位置。对面的新月关,那位沧州大将宁武,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至少东方敬在的时候,用了不少计策,都没能让宁武上当。
当真是名将之后。
“主公,并无不妥。”于文认真回话,“和新月关那边,各自的侦察营,虽然偶有遭遇战,但总的来,那位宁武也不想点起刀兵之火。”
“虞城还有多少人马?”
“万余。”
伐凉一战,直到现在,西蜀都有些没缓过气。战损的士卒太多,而贫瘠的凉地,也需要时间来消化。
只可惜,沧州妖后步步紧逼,将原先扑朔迷离的局势,变得天下对立了。
“新月关的守备,估摸着也会被调开许多。先前左师仁攻伐沧州,宁武没有驰援,但我估计,应当是分了兵。”东方敬在旁,想了想开口。
即便是分了兵,徐牧也没有任何兴致,去攻打新月关。近一年多的修葺巩固,不管是虞城,还是新月关,都已经像关隘一般,易守难攻。调重兵而伐,得不偿失。
“于文,抓过沧州的探子么?”
“自然抓过,但这些探子,哪怕有服软的,也问不出什么。那位宁武很聪明,新月关的布局,只有他和几个大将知晓。主公,莫不是要攻打新月关?”
徐牧摇头,“暂时没有打算。”
来虞城,他并非是要攻打新月关,而是另有一件事情。在他的心底,不知为何,总想在虞城附近,埋下一支暗军。
暗军的人选,他已经有了。缺的,便是埋军的地势。
明年之后,西蜀东陵,还有南面的南海盟,北面的恪州江岸,四个方向围攻沧州。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战略。过于直白,很容易被妖后兵来将挡。埋一支暗军,实则很有必要。
毕竟到了现在,连徐牧自己也不好,沧州里到底有多少敌军。当初东方敬的断粮之策,似乎没有作用。虞城的侦察营,探回了消息,新月关内,并无减灶的迹象。
这粮草,是天掉下来的不成?也难怪,这妖后会如此淡定了。
“主公的意思,要出城?”
“去虞城附近的山峦。”
于文脸色吃惊,“主公,新月关离着不远,不过百余里的距离,而且沧州还有骑军,若是截杀——”
“守将宁武,哪怕真知道了我出城的消息,也只会以为,是西蜀的诱杀之计,不会贸然出军。”
徐牧转了身,冷静地看着于文。
“文则,明年开春,虞城这里,很可能要成一军,强攻新月关。”
于文并无惧意,“主公放心,我虞城上下,早已经严阵以待,只等主公下令,便出军征伐。”
“甚好。这样吧,伯烈腿脚不便,便留在虞城。于文,你随我出城一趟。放心,宁武不敢动,很可能会传信给沧州,请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