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营,只一个照面,便有百多的人,被劈死在血泊中。
“快走!”何术冷静下来,在十几个亲卫的保护下,再也顾不得军功,想要往林子外逃窜。
“步弓——”
埋伏在远一些的位置,擅射的西蜀步弓,纷纷搭弓捻箭,将逃窜的不少北渝士卒,射杀当场。
何术不敢停留,只知和亲卫们一起,循着出林的方向,不要命地狂奔。他很明白,若是动作慢了,只怕真要死在这里。
嘭。
只多跑了几步,何术动作一滞,整个人一下子摔倒在地。等他胆颤惊心地垂头,才发现两具死的不能再死的西蜀焦尸,正鼓着空洞的眼眶,死死看着他。
那绊倒他的,分明是两双握在一起的手。
“同回七十里坟山——”
在后的百余个西蜀追兵,见状悲哭,提着刀迎头赶上,围着何术便杀了起来。
十几个北渝亲卫,并没有支撑多久,便栽倒在血泊之中。
何术一声怒吼,提刀逼退了二三人,喘着大气,不甘地昂着头,看着正向他冲过来的一个矮子将军。
“徐长弓!你个冤魂不散的吞火将!”
北方有个传,有一古将,浑身浴火而不死不灭,被世人尊为“吞火将”。
“嗝……”
何术横刀自刎,身子重重往后摔下。
四周围的北渝骑营,五六百的人,也死伤四五百余,剩下的,不敢再厮杀,只能趁乱逃出了林子。
满身灰烬的弓狗,握刀而立,仰面朝天。
……
“吞火将?”在收到骑营损失惨重的情报后,蒋蒙差点要骂娘。比起步卒来,骑营的士卒更是重中之重。
虽北人善马,但不管如何,这才没几日,善马的五六百人,几乎都死光了。
“该死,何术不是围林放火了么?”
“自然是放了……也烧了,但不知为何,还有很多的蜀人没死。特别是那位徐蜀王的族弟,更是带着余下的蜀卒,扮作焦尸,围杀了何术的五六百骑营。火烧而不死……所以,才称其为吞火将。能吞火而不亡,乃是大恶之兆——”
“闭嘴。”蒋蒙冷冷打断。
好不容易想出的计策,都成功了,但到最后,还被蜀人反剿了一波,当真是奇耻大辱。
蒋蒙呼出口气,远眺着面前的陈水关。一张脸庞,逐渐陷入了沉默之中。
恪州的战势,即便是他,现在也有些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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