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周围都是死寂。原先偶尔能见到的村人百姓,在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羊倌荀平子皱了皱眉,沉默地抬起手。
不多时,随着军令的传下,在后的大军,也一时停了下来。
“军师,怎么了?”申屠冠按刀走来,声音有些疑惑。要知道,在他们的侧方,蜀人已经继续南行。
“有些不对,这附近的村子,死气沉沉的。”
“军师,如今是雪冬,若无事的话,谁愿意出来行走。”旁边的裨将开口。
羊倌没有立即接话,沉思了番开口。
“立即派人,去查跛人的情报。”
“军师,斥候都在那边——”
“收声!”羊倌咬着牙,将话的裨将,又惊得急忙垂头。
申屠冠在旁,见着羊倌的举动,隐约之间,也有了一些不安之色。
不多时,被催促的几员斥候,便急急赶了回来。人还未到,便发出了惊天的呼喊。
“军师,申屠将军,蜀人的大军,正在往北面折返——”
“什么!”
羊倌惊得起身,手里捧着的热茶,也一下子倾翻在地。
“跛人……往北折返了!”
……
红山岭上。
蜀将魏梁垂着头,看着下方的北渝大军。他按着刀,久久而立。直至,终于有斥候,带来了西蜀大军折返的消息。
魏梁蓦然睁眼,抽刀而起。在他的四周围,五营的蜀卒,亦是跟着纷纷抽刀。每一人的脸上,都带着肃杀之气。
“诸君,我等要来一场堵路打狗了。”
声音很低,却随着声声的传令,将五营人马的士气,瞬间点燃。
五营之人,不到万数,却在这一天的雪冬,堵住五六万北渝军的折返之路。
“传令伏弓,先以第一轮的飞矢,挡住北渝人的折返。无需顾虑准头,便让这些北渝人知晓,我西蜀军师算无遗策!”
“杀!”
呼呼——
风雪之下,漫天的飞矢,一下子抛了出来。风雪之下,飞矢的杀伤力不足,但即便如此,却惊得往北折返的北渝军,纷纷顿足提防。
“推刀车!”带着人马奔下,魏梁声若惊雷。早在红山岭埋伏的这段时日,他趁着机会,打造了不少辎重利器。
便如这十余架的刀车,此时严严实实的,堵在了往北折返的道路上。
“该死。”申屠冠面色发白。担心有诈,他先前还派了斥候,循着前路探查。却不曾想,这些蜀卒居然扮作了村人。
而且,最近的时日里,哪里有蜀卒出城的情报。那么,这支人马,那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藏的?
“不好,跛人要攻打大宛关!”羊倌同样大惊,只想了想,整个人一下子灵光。
跛人早猜到了……他担心常胜军师,但同样顾及大宛关,所以会采取稳妥的法子,心谨慎,步步为营。
却不料,跛人居然还藏了军。到了现在,这支藏军,便要堵住他们往北折返,替跛人争取攻关的时间。
“申屠将军,你速速带三万人,先行折返,驰援大宛关!北路军的黄之舟,也应该赶得及!”
命令之下,申屠冠顾不得多想,开始整军,想要一举冲破蜀人的堵围。
“用火矢,将蜀人的刀车都烧了!”一个北渝裨将怒吼。
只可惜,风雪之下,火矢的作用,已经不大明显。
“冲杀!”迫不得已,申屠冠只能迅速下令。
“杀——”
雪地上,浩浩的数万北渝士卒,提着刀盾,疯狂扑向五营的蜀卒。但早有准备的魏梁,并不着急。他知晓军师的意思,此战,乃是拖延时间。
“避,以刀车迎战!”
并没有打白刃战,借着刀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