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一双巨人的手,在整个天地间,开始擂打通鼓。“咚咚咚”的巨响,一直震入人的心头。
作为北渝的骑将,不仅是张秋,连着尉迟定的脸上,都是近乎苍白的神色。
那蜀将晁义,分开骑军的两翼,去阻击和追杀燕州弓骑。反而,是面前的这支出现的西蜀重骑,忽然一下子,就疯狂冲杀过来。
“有些不对,不若让前军挡住,我等先往外迂回——”
“张秋将军!”尉迟定声音发沉,打断了尉迟定的话,“我北渝有近两万骑,什么西蜀重骑,也不过三四千人,同样在平坦地势,何惧于他!”
“诸军,迎战!”
尉迟定很明白,这一场无法立下功勋,只怕河北五良,在军师那边,当真要抬不起头了。三番两次的战败,还死了两个弟弟,如何能甘心。
见着尉迟定的模样,张秋沉默了会后,很快配合着尉迟定,也同样领着万骑,迅速往杀来的重骑,迎了上去。
只可惜,若是有弓骑骚扰,不得机会更大。但现在的弓骑,已经被西蜀的轻骑,往死里追了。
“杀!”
迎着冲来。
覆着厚甲,卫丰并未高喊。重骑之威,便在于当头的冲杀。他更加明白,为了这三千人的重骑,这几年的时间,从蜀州到西域,上好的铁石都用来造重甲了,自家的主公不知费了多少功夫。若是在这里输了,只怕彻底沦为天下笑柄。
只等冲近,三千骑的重甲蜀骑,纷纷默契的平枪。如这样的动作,他们在凉州外的戈壁,不知练了多少次。
数年的操练之功,当赢来天下美名。
重骑如坦!
……
在不远处,虽然已经安排妥当,但此时的东方敬,亦忍不住让人扶着上了高处,侧目看向白甲重骑的战事。
实话来,这一支的重骑,所耗费的资源,足足可以再拉扯起,数万的制式大军。
但东方敬明白,主公徐牧的选择,定不会错。在沙场之上,没有一支天下精锐,根本无法稳住战局。
“军师,近了近了。”
护卫李三儿的话,让东方敬的一双眼睛,变得更加凝重,紧紧看着,两骑间即将到来的厮杀。
平地之上,尉迟定装若疯狂,手里的长马刀,一时高高举起。
“杀过去,待阻住蜀人重骑的马蹄,后军迂回夹击。”
尉迟定这样的布局,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低估了重骑的冲锋威力,岂是轻骑能比的。
而且,这还是在重骑没有连上铁索,没有赴死而战的情况之下。
“击破蜀鼠!”一个当头的北渝都尉,冲得最凶,跟着怒吼扬刀。
铛。
只像一个轻飘之物,这骑北渝都尉,以及左右的数十骑,迅速被白甲骑,撞得人仰马翻,倒去了几步之外。
“这……”在后的张秋,一直在注意着前方,只看到这副模样,惊得合不拢嘴。
他并非是庸将,亦是南征北战之人。按着他的想法,蜀人的重骑牺牲了马匹机动,便如裹着一层铁,无法是力道大一些……却不曾想,冲锋的撞击,居然如此恐怖。
张秋四处侧目,才发现不知何时,不甘战败的尉迟定,已经杀到了前方。
“该死。”咬了咬牙,张秋只得带人,跟着冲了上去。
铛铛铛。
近战白刃,披着重甲的蜀骑,全身覆甲,即便迎着北渝人的战刀劈下,却并未有太多的伤亡。无非是器甲相撞,发出清脆的铮音。
“这怎的?”一个北渝骑卒,看着手里劈下的刀,满脸都是惶恐。他已经极为老练,用尽力气的一刀,捅向薄甲的腹肋,却未能破甲。
咔嚓。
被砍得西蜀重骑,侧过了戴着覆面盔的脸庞,一双眼睛藏在铁盔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