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若微,战事不过奇胜,以正和,以奇胜。”徐牧沉着脸,声音认真。
他猜的出来,东方敬的担忧,是因为申屠冠的古阵法。若是夹击而去,只要申屠冠挡住一段时间,要不了多久,羊倌的人马,甚至是常胜的后军,都会迅速赶来,重新将他们围困,甚至是,常胜会用一场奇军,彻底冲垮西蜀的防线。
毕竟到了现在,常胜还没露面,谁也不好,这位北渝的军师,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本阵前方的不远处,便是东方敬和申屠冠的对峙。本阵后方,是狗福的断后军,不到万人。狗福之后,便是数万的羊倌大军,极有可能,还有常胜没有露面的人马。
时间太短,只要被申屠冠拖入泥潭,短时间无法击溃,蜀军必然被破。徐牧相信,这或是申屠冠的计划。
“主公,当如何?”
徐牧回过头,看着身边聚来的诸将。大多人的脸庞上,都带着一丝的疲乏。在外久战,士卒伤亡,还有急行军的不曾歇息。
“北渝的羊倌,还有多远追上。”
“后方送来的情报,已经很近了,不到十里之路。韩将军,离着我等也不过五六里路,稍后就到。先前韩将军已经派人来,羊倌眼力非凡,无法再行疑兵之举。”
拖了这般久,能让西蜀大军安全撤离,认真来,狗福已经成功完成了断后任务。
徐牧沉着声音,“去传令给韩将军,告诉他,准备配合主军,吃下申屠冠的一波人马。”
急切之下,已然不能拖得太久,避免新一轮的消耗战。
“主公,便是这一句么?”
“一句即可,韩将军会明白的。”徐牧认真道。整个西蜀,除开东方敬后,怕是没有第三个,能比狗福更聪明的人。
……
“急报,韩将军,主公急报!”
正领着人马,往主军撤退的狗福,一下子收到了军令。待斥候完,狗福的脸色,慢慢变得沉默。
如若无错,前方东方军师的战事,并不算优势。当然,他也能理解,现在作为天下第一名将的申屠冠,已然是一块巨大的绊脚石。
“韩将军,莫不是要配合主公,杀死申屠冠?”
“并不是。”狗福想了想,抬头眺望远方。他也明白,若是围攻申屠冠的话,时间根本来不及,后面的北渝大军,很快便会杀到。
他的,并非是只是羊倌。
现在的申屠冠,更像是做了常胜的诱饵。
狗福环顾左右。跟随着他的人马,加上先前袭营,迂回逃出的数千人,到了现在,也不过万余多数。并不多,亦不算太少。
想着徐牧的军令,狗福陷入沉思。西蜀里,只有廖廖的人知道,真正的杀局,并不在眼下的战事,而在于年中。但只一开春,常胜不断挑起大战,誓要消耗西蜀的军备……
呼出一口气,狗福终于神色坚毅。
“传我军令,我等速往北面方向迂回。”
“韩将军,往北迂回?”
“确是。”狗福正了正脸色,“我等迂回之后,羊倌鉴于前方的战事,必定不会跟着迂回。他的目标,肯定放在主公那边。所以,当会派出一支人马,作为探查和牵制。”
同理,申屠冠若知晓,或也会派出骑营,盯住他们这支后军。
短时之内,无法取下申屠冠,亦要担心后头的北渝大军。狗福已经明白,自家主公,以及东方军师那边,要的,是立下一场开春战事的威风。
“韩将军,若不然布下疑阵,迷惑后头的羊倌?”
“无需,时间太短,且作用不大。”狗福掷地有声,“传我军令,大军迂回!”
命令之下,万多人的蜀卒,再无任何停顿,直接往北面方向,迂回急去。
……
“往北面去了?”